禿頭保鏢站起身子,走來劉雅母子二人麵前,麵帶警惕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這是我父親和丈夫的墓地,我當然是來祭拜的了!”
劉雅看著來勢洶洶的禿頭保鏢,毫不退縮地迎了上去,拿出多年來教訓學生的架勢,質問道:“我倒是要問問,你們這群人是幹什麼的?”
而這個時候,女孩也從保鏢中走了出來,指著身後的墓碑,輕聲問道:“這位劉玉成先生是你的父親?”
“嗯。”
劉雅點了點頭,謹慎地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禿頭保鏢,不解道:“你們到底是誰?”
女孩皺了皺眉頭,臉上毫無波動道:“我爺爺是劉玉成先生的故交,今天特意來拜祭一下劉玉成先生。”
“真的?”
劉雅狐疑地看了一眼女孩,看對方身邊這群保鏢的架勢,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家,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還有這樣的老朋友。
“我沒有必要騙你。”
女孩冷冰冰地搖了搖頭,聲音略帶一絲焦急道:“我爺爺現在犯了老毛病,要趕緊送去醫院,麻煩你們兩位讓一下。”
劉雅側著腦袋,借著保鏢中間的人縫,看清楚了一位老人正躺在地上,渾身微微抽搐,而一旁還有一個拿著急救箱的男人,急得滿頭大汗。
“好吧。”
她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見到的確有老人發病,立馬拉了拉身邊的兒子,向側麵推開了幾步。
“小姐,現在必須要把方老送到醫院去搶救……”
張醫生做了一整套的急救措施,見方老仍然渾身抽搐,心知要必須送到醫院了,於是趕緊朝前麵的女孩喊道。
女孩急急忙忙走了過來,看著地上臉色蒼白的爺爺,眼中閃過一絲心痛,急切地問道:“以為我爺爺現在的這個情況,能不能支撐到醫院呢?還是立馬給南安的人打電話,讓他們把藥用直升機空運過來?”
張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抬頭對女孩解釋道:“恐怕方老撐不到他們來送藥了,不如先送去醫院,我這裏還留有一粒方老寄存的藥丸,暫時應該能吊住方老的性命。”
說著,他連忙從急救箱裏掏出了一隻水晶小盒子,輕輕一扣開,露出裏麵一粒不知是和藥材所製的藥丸。
藥丸一暴露到空氣中後,立馬傳來一陣陣令人舒爽的清香味。
“好吧,就按你說的來辦。”
女孩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知道現在最好還是要聽張醫生的主張,於是便點下了頭,表示同意。
“那我就喂方老服下了。”
張醫生用雙指捏起藥丸,便準備要向方老的嘴裏送去,他的雙指有些顫抖,即是驚懼又是興奮。
驚懼的是他沒有為方老帶上足夠治療老毛病的藥物,回去以後,肯定是要被上麵的領導批評一頓,嚴重了估計還得被開除公職,甚至被方家人追求刑事責任。
而興奮的則是,他幸好那天多做了一手準備,將方老寄存在他這裏的藥丸帶上了,據說這顆藥丸藥效強大,就算是臨死還有一口氣,都能把殘命吊住,留出送醫院搶救的時間。
如果今天救了方老的性命,不僅能夠將功抵罪,甚至還能獲得方家人的好感,簡直是天賜良機!
“嗬嗬!”
就在張醫生剛要把藥丸送進方老的嘴裏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充滿了嘲諷意味的笑聲,把他嚇了一跳,右手一抖,差點沒把藥丸扔出去。
“什麼人?”
女孩立馬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和禿頭保鏢一起,順著笑聲傳來的方向,扭頭一看,發現出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那對母子中的兒子,也就是陸恒了。
“你笑什麼?”
張醫生怒不可遏地瞪著陸恒,大聲嗬責道:“你知不知道如果讓方老錯過了急救時間,後果有多麼嚴重?”
“對不起,對不起,我兒子不是故意的。”
劉雅還忙開口陪著不是,然後毫不留情地剜了陸恒一眼,小聲訓斥道:“人家在救人呢,你笑什麼笑。”
“沒笑什麼啊?”
陸恒故作無辜地聳了聳肩,輕笑道:“我隻是笑,如果有人把那顆藥丸扔進這位老人家的嘴裏,根本就不用再費力地送去醫院了,直接辦葬禮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