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她真是一個很聰慧的女子,短暫痛楚過後,她便可以保持冷靜沉著。
或許,她這般的女子生來就是他寂夜命中注定的人。
寂夜不由莞爾,大手附上她白皙的臉龐,“丫頭,你不必知道太多,隻許等婚期來臨即好。”
婚期?他在想幹什麼?
可她還不曾問出口,寂夜便解開被子,迅速穿好床櫃上的衣物,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離開。
房門外,他冰冷的命令聲跟著傳入她耳朵。
“守住她!”
“是!”
可惡,她一定得逃,怎麼也要逃!
但……逃了後呢?
明月垂眉盯著自己依舊完美如玉的肌膚,隻覺得肮髒不堪,扔掉身上的被子,皺著臉跑進浴室。
浴室傳來嘩嘩的淋水聲,她不斷地揉搓著自己的皮膚,突然無力地蹲下來,頭埋入臂彎裏,泣不成聲。
她的心好疼呀,長期壓抑的不安、彷徨、失落通通一擁而上,這一次她總算宣泄出來。
沒人知道,她有多麼決絕、倔強,而她又是多麼絕望。
很多女孩子羨慕她風風光光,萬人矚目,可誰知她心中的哭?
很多事,她都藏著掖著。
比如風寧,她心中永遠的傷。盡管那一切都隻是她自作多情、一廂情願,可她還是當真了。
比如她其實很膽怯,並不夠堅強,她一直都需要疼愛,關心。
其實她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她還是喜歡美好動人的童話故事。
其實她根本不懂保護自己,其實她還是喜歡依賴別人。
可當她失去了風寧後,從開始的不習慣到後來的習以為常,她蛻變了多少或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嗚嗚咽咽的哭聲,流淌在死寂的浴室,淒厲而又悲傷。
……
“少主,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黃毛丫頭?娶她大概家主斷然不會同意的。”安琪直挺挺地立在他身旁,板著臉陳述事實。
寂夜慵懶地躺在暗黑係沙發上,他微眯著鳳眼,眼神裏透露出幾分不悅,忽笑,卻透著冷意,“安琪,難道你認為那男人有資格管我?”
整個臥室裏的家具都是暗係,一排排的黑寶石嵌入灰色牆壁,閃爍著耀眼光芒。
天花板上骷髏般的水晶燈精致卻又驚悚,屋子裏的邊沿呈波浪線條,藍得憂鬱低沉,整個房間仿佛籠罩死亡的氣息下!
“可那畢竟是您的父親!”盡管知道她不該多嘴,卻還是忍不住勸導。
“幾月不見,倒是連一點自知自明都不剩下。”他不怒而威,高大身體的線條都變得冷硬。
安琪猛的跪下,她低眉垂眼,一便遮去心中落寞,“少主對不起,請您責罰!”
她低聲下氣的模樣,令寂夜不由厭惡,冷喝一聲,“下去!”
“是!”她順從地退去,末了還不忘磕上房門。
腦海憶起她漠然卻帶著苦澀的表情,明明腳步踉蹌,卻還是強裝鎮定自若,寂夜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令他心慌。
他搖搖頭,那團解不開的思緒很快散開。
“叮鈴鈴--”來電鈴聲適時地響起,他微微伸手,接通電話。
聽筒那邊傳來“流源”的聲音,“少主,果然如你所料,邪胤炎那小子昨日便來尋我。雖然他看似在下馬威,可我卻明白他隻是為查證而來。”
“嗯,繼續待在學生會,製造我還在的假象。”銀麵男子淡淡道,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悲。
原來,銀麵男子便是流源,他早就離開兮緣高中。而在學校裏的“流源”,隻是他派來掩人耳目的。
原來他是隱世家族之子寂夜,上古流傳下的高貴月族,在史上都未曾有人記錄。
整整幾千年,他們都隱匿幕後。月族生來便性子淡,可傳承到流源他父親這一代,他父親野心勃勃,竟妄想一統世界,稱霸天下。
十幾年前,便開始在背後發展勢力,人脈極其廣闊。
他們擁有早已失傳的易容術,隨便就能把一個人易容成寂夜的模樣。
而他早已金蟬脫殼,帶著明月到屬於他的孤島。
他一心隻為得到她,對於他父親那種喪心病狂的想法並不苟同。
他生為月族,血都是冷的,可他卻愛上一個女孩子,並願意無所顧忌地付出一切。
可他卻從未留意,明月她自己是不是願意。
然而他不知情的是,邪胤炎在這一時間點,已得知可信消息,匆匆趕往塞拉達孤島。
這一戰不可避免,結果究竟誰勝誰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