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米蘭色的天花板,風和日麗,半開著的窗吹來徐徐清風,秋天來送夏天走了。
床頭櫃上,青花瓷裏插滿鮮豔的花,花香溢滿整個房間。
明月坐起來,忽然發現手被抓著,低頭一看,穿著病服的邪胤炎,眯著邪肆的桃花眼衝她放電,伸出鐵臂輕輕把她帶入懷裏。
“丫頭!”聲音纏綿悱惻,他的吻如雨點般落在女人兒的臉上唇上,不斷下移,目視著明月性感的鎖骨,他咽了咽喉,情難自已地強吻上去。
雙手不斷箍緊,邪胤炎眸子裏透著赤紅,他是一個成年了的男人,美人在懷?哪能如柳下惠般坐懷不亂?
他捕捉到明月眼裏的膽怯,輕輕樓主小蠻腰,溫柔一笑,安撫道:“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他有欲望但也有理智,他知道她會害怕,所以他忍,直到有一天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總會有那天的,他堅信。
明月睜著眼,神色有些莫名,纖長嫩白的手指撫摸上他的臉,聲音似玉石撞擊般清脆纏綿,“我有點貪戀你了,可是……”
頓了頓,她麵若死灰,一行清淚落下,“可是你不愛我了呢……”
她忘不掉,就算有風寧他的陪伴他的懷抱,都忘不了。
原來不知不覺就愛了……
“不,我愛你,很愛很愛,從開始到現在。那天我氣瘋了,我害怕真的好怕,怕你愛他,怕你還跟他藕斷絲連有天離開我!”她無聲哭泣,讓邪胤炎徹底慌了神,急忙解釋著,心疼地吻住她的臉,用舌尖舔舐著她的眼淚,鹹鹹的,讓他也跟著難過起來。
附在她耳側真摯地懇求,他顫抖著聲音,“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原諒我好不好?”
他真的該死,明知道她是一個沒安全感的孩子,也不喜歡主動,倔強而又孤傲,可他卻狠狠地傷害了她。
但是,看著她拖著行李箱要跟另一個男人走,他的心被尖酸的刺戳痛,骨子裏的暴脾氣忍不住發作。
“你還願意拿生命愛我嗎?你知道的,我要就隻能是最好的!”對於愛情,她一直以最完美的標準要求。
很多人說,愛情在21世紀已經滅絕了,結了婚就是生活,靠著一紙婚書和對家庭的責任生活下去。
那時,她就說過,如果沒有了愛情,那麼她寧可孤獨終老,也絕不敷衍自己。
愛情不是責任,她也不會做愛人的負擔。
“你就是我的命!”
她瞬間呆滯的表情,水晶般迷人的美眸執拗地望著他,玫瑰紅的唇瓣微微翹著,他受了蠱惑般托住她的臉,深深吻了上去。
江山美人,都說美人不比江山,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現在,他寧棄大好河山,也要守住懷裏的美人。
她主動抱住男人的腰,唇角輕扯出笑意,明亮的瞳孔充斥幸福。
她想要的應該抓住不是嗎?
但……風寧哥哥,該怎麼辦……
手忽然抓到黏糊糊的液體,低頭看去,她驚叫出聲,“啊!是血,你傷口裂開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慌張蹦下床,頭也不回地道:“我去找護士小姐!”
打開門,撞上一個抱著大束黑玫瑰的男人,明月看著他手裏的花,突然沉默起來,是他!
“有個先生送你的花,請簽收!”那個男人笑嗬嗬地遞過來就走了。
明月捧著花,裏麵有一封信,拆開,是風寧清秀有力的筆跡。
飛機場,來送我離開好嗎?
寧
“你去見見他吧,我不怪你,風寧,他是個值得你愛整個青春的男人。”邪胤炎也猜得出送花的主人,他牽強一笑,倒是難得的體貼,話音急轉,又是專屬他的霸道強勢,“但,從今往後你隻能愛我的哦!”
“嗯!”明月淺淺一笑,抱著玫瑰花匆匆走掉,臨走,還不忘叫來護士小姐。
出了醫院,她攔了的士直奔飛機場。
雙手合十,不停地暗中祈禱著,等等她,等她再見他一麵。
無論如何,都要見見他!
她對不起他,辜負了他的大好年華,似海深情。
怎麼樣也要親自向他道一聲歉!
偏偏流年不利,遇上堵車,明月心裏不好受,隻能催促著司機,“能快點嗎?我很急!”
“小姐,堵車我也沒有辦法呀!”司機無奈地搖搖頭。
車道堵塞,車笛聲此起彼伏,叫罵聲不絕於耳。
都過去一個小時了,風寧他會不會走掉了?不行不行,怎樣也要見見他最後一麵!
明月咬咬牙,扔下百元大鈔,打開車門,抱著一大捧鮮花急匆匆地離開。
一個青春少女奔跑在街道上,為了年輕的戀人,她已經逝去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