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寧坐在飛機場前的咖啡廳,他不時看看手腕上的表,該進去安檢了,她不來了嗎?或許這是他們的最後一麵呢。
放下手裏的咖啡,他結了帳,往飛機場走,最後,忍不住回頭張望,卻隻能看見陌生的人頭攢動,失望地轉身走掉。
她還是選擇不來了呢!
“風寧哥哥!”急促的聲音條地響起。
連忙回過頭,氣喘籲籲的明月連呼吸都困難,手裏的鮮花也吹亂了,花瓣掉了一地,她紅著臉,大力地喘著氣。
風寧背光而來,一手摸著她紅暈的臉蛋,一手抓住她帶入懷裏,他笑容款款,英俊的眉眼在陽光的照耀下絢麗悅然,眼裏都是寵溺,“傻瓜,就算見不到也沒關係,何必這麼辛苦地一路跑來?”
她還是來了,他真高興!
怔怔地望著他,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黑玫瑰,陷入回憶。
十一歲那年,他還是個俊秀的少年,捧著黑玫瑰送給那個稚嫩的孩子。
他在草地上抱著孩童的她,溫柔地講著:“黑玫瑰花的花語是神秘高貴,你是我的女神。”
她天真地眨巴著眼睛,晃了晃手裏的花,捧著少年的臉,狠狠啃了一口,盯著他漲紅的臉,笑嘻嘻地說:“嘿嘿,我要做風寧哥哥最神秘高貴的女神。”
他紅著臉,一時說不出話。
“好不好嘛?”年幼的她,一臉不高興地搖著男孩的臉。
少年紅著臉,故意怒嗔道:“小色鬼,要做就是一輩子!”
“一輩子就一輩子,反正做寧哥哥女神的隻有我!”
後來,她就愛上了黑玫瑰花。
看見她盯著花呆滯的臉,風寧表情僵硬,猜到她想起了兒時的事。
他眼睛裏劃過一抹落寞,當時誰也沒想到,兒時的約定成就了今日的傷悲,她就真的隻是他的女神,離他遙遙無期,並不是他的女人。
回過神,他收起臉上的難過,輕聲呼喚:“月!”
明月抬起臉,望著高她一頭的男人,他依然俊美如畫,隻是眼睛裏多了滄桑少了稚嫩。
突然間好懷念舊時光。
“不管怎樣都想來送你!”
“嗯,我會抽空來見你的,如果他待你不好,我一定毫不猶豫搶走你,再也不還給他了!”
“風寧哥哥!”她輕輕喚著他的名,笑顏逐開,亮晶晶的眼瞳裏裝滿憧憬,“我希望,有一天你能遭遇屬於你的女神!”
“但是,我又有點私心,我害怕你變成別人的專屬愛人。”麵對他,她幾乎無所顧忌,這麼真誠地坦白自己。
傻丫頭,還如從前般坦率直白。
“不管未來怎樣,我都會把你看做第一位的!”他摸著她的頭,微微笑。
送她的黑玫瑰,就是想告訴她,那個曾經傲慢囂張的小姑娘,會永遠都是他的女神。
他會遵守跟她的約定,一直一直。
“不,風寧哥哥,你不要再眷戀我,我很自私,不值你愛,你應該去愛該愛的人!”
他的目光移向了別處,聲音孤傲冷然,“有誰不是一邊向前走還要回頭望?想得到更好的,想留住失去的,人類本就是貪得無厭的欲望動物。”
人情世故,從她離開過後,他就漸漸懂了!
貪戀,她都不能另類,那麼,風寧哥哥,又是為了什麼能十幾年如一日地愛戀著她呢?
他不是也應該有野心有欲望的嗎?
她不能懂!
好奇我為什麼這麼固執地選擇你嗎?”看出她的心思,他輕輕問。
她點頭如搗蔥,非常好奇。
“因為呀,小時候養一個智商不算高卻愛耍小聰明的姑娘,感覺太美好了,直到現在都忘不掉。”他用半調侃半認真的聲線逗弄著她。
明月不高興地嘟著嘴,“怎麼可以這樣?”
“風寧哥哥,不是應該因為愛所以愛嗎?”
風寧哥哥,嗬嗬,又變成她的哥哥了呢,難道他就一直隻能是她的哥哥嗎?貌似難以翻身的樣子!
“你真的很愛他嗎?”他想知道答案,他就問了。
其實邪胤炎並不夠完美,可她還是愛了。
明月收起玩笑話,那雙眼睛水盈透光,含著恬靜和向往,聲音依舊甜美,“跟著那個男孩子,中途可能會有點難過,但我相信,有天他會變成溫柔的愛人。”
看來一直受他寵愛的小姑娘長大成熟了呢!
高音喇叭裏傳出催促登機的聲音,風寧頓了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是時候走了。
“丫頭,我要走了,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心事就給我打電話。”
她聽話地點點頭,捧著鮮花目送他離開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