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的傳說,他是有聽說過的,坐上來那刻,他就想過,如果她不來吻他,他就要把她親個夠。
結果,她吻了,他卻潛意識地躲開了。
明月斷然沒想到會這樣,她臉色難看,青一塊紫一塊,心下胡思亂想起來,難道他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不可能的,如果他知道了,早就該把她趕走去找真正的明月了。
那……為什麼……
是他其實沒這麼愛明月並不想跟她一生嗎?還是她即便頂著他最愛之人的臉,也代替不了他最愛的人的嗎?
所以,他下意識地逃避了……
她心狠狠地一痛,神色莫測,抬手摸著臉上的疤痕,自卑地低下頭,“炎是不是嫌棄我了?我變成了醜八怪……”
她的聲音好像快哭了,邪胤炎心疼死了,他為自己的突然躲開懊惱不已,把她摟在懷裏,輕輕吻上她的額頭,慌亂地解釋著,“我沒有,月在我心裏永遠最美,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
男人的情話天花落墜,美得不像話,明月望著他,陷入了他深邃又迷人的眼眸裏,無法自拔。
她要怎麼舍得離開眼前的男人。
一生熱愛,回頭太難。
下了摩天輪,明月的心情依舊很低落,拽了拽他的衣角,她望著高高的摩天輪,神色莫測,遺憾地問著:“你知不知道摩天輪的傳說?”
“聽說,如果有戀人在摩天輪的最高處接吻,會永遠在一起。”
他挫敗地說著,一股歉疚感不斷往上湧。
“還有呢?”
他不是個八卦的主,就知道一點,納悶地問:“還有什麼?”
“聽說,如果有對戀人坐摩天輪的話就會分開,在最高處接吻是唯一的解藥。”
她失望地說著。
大概這就是命運吧,他們注定會分開。
她閉了眼,沉默,邪胤炎知道她心裏難過,一臉心疼地看著她,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忽然被人扯了下衣服。
“大哥哥,這個給你。”小男孩不知怎的找到他,笑嘻嘻的,從背後掏出一束梔子花,遞給他。
邪胤炎笑笑,讚賞地給了他個大拇指,接過花,傾身吻了吻女人的唇,微笑著把花獻給她,眸光溫柔,“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恒的愛,我們一定會一直走下去。”
她看著潔白的梔子花,又看了看男人,忽而感動地笑了,接過花,看小男孩也順眼多了,好奇地問道:“你從哪裏弄來的花?”
小男孩長得很可愛,他嘴巴也甜,笑嘻嘻地討好著她,“梔子花是我偷的,但大哥哥愛你一定是真的。”
他愛明月倒是真的,至於這副皮囊裏的裝的另一個女人,他怕是愛不起來。
即便,他還被蒙在鼓裏,認不出來。
說著,小男孩就屁顛屁顛地跑向了父母的身邊。
看著他可愛的小模樣,一直不喜歡小孩的她,忽然喜歡起來,她微微一笑,把剛才的煩惱和不快全都放下。
她真的奢望時光可以如摩天輪一般,劃過一段高陽忐忑的軌道後,還可以留在現在的原點。
“丫頭,要不然我們早點結婚也生這麼個小可愛吧?”
邪胤炎笑盈盈地提議著,從孤兒院開始,從明月開始,他也漸漸的愛上了小孩子,他多麼想,能和他所愛的人生個小孩。
她心跳加速,為他的一個提議,如果她生下他的孩子,就算真正的明月回來,就算他識破了自己,他也不會對自己趕盡殺絕吧?甚至,她很有可能成為他的邪夫人。
這個念頭像毒草一樣在她的心裏萌芽生長、越長越長。
清爽的潮濕的帶著談談的海腥味的海風,吹拂著墨言的頭發麵頰身體的每一處的感覺,就像身旁豔麗豐盈的女人一樣的誘人。
隻可惜,能看不能吃。
他坐在沙灘上,悠然自得地觀賞著風景。
這一場釣魚比賽是她贏了,也全靠墨言,竟然把魚竿扔在邊沿上,被一條大魚給叼去了。
結果她以六比四贏得了勝利,獲得自由。
本來還想氣氣他,結果發現人完全不在意,她也不敢太放肆,怕墨言又狼性大發把她摁了。
過去還覺得他就算壞也還有理性,結果,到了他的地盤,他好像一下子猖狂起來,對她也愈發不客氣了。
看著碧綠的海麵,像絲綢一樣柔和,微蕩著漣猗。從高處看,煙波浩渺,一望無際;而有時,海水就在腳邊,輕輕絮語。
哎……她好想回去呀。
想她的爹地媽咪,想她的風寧哥哥,更想那個八道暴脾氣的邪胤炎,還想星星、伊尚和她溫暖的大床……
墨言忽然開口問:“你想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