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爺的話讓我大為驚奇,狗子後天才滿十四歲,三十多年前,這高僧便已經了然一切了,這法力,這舍棄自我成全別人的善心,無一不彰顯著這舍利的珍貴。
用這舍利粉末,當然要比一般的香灰有用的多。
我坐在一邊,看著董爺的動作,心裏麵還在回想著之前做的那個夢。
那就像是一個啟示一般,讓我的腦子裏麵,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但是我從來都沒試過,所以輕易不敢去做,因為,太難了。
直到董爺將那舍利餅完全搗碎,這才疑惑的看向我:“你怎麼了?是不是沒睡好?”
“不是,我就是有點煩躁。”我甩甩頭,又沉默了下來。
二叔坐在一邊,歎了一口氣:“旭哥兒,有什麼難處就說出來,別憋著,我們會一起幫著你解決一切困難的。”
“其實,我有個想法,可能能救得了狗子,將他體內的煞氣完全釋放出來,但是我也在考量,是不是萬無一失,因為如果釋放不出來,狗子九死一生。”我局促的攪動著兩隻手,不知道到底該做什麼決定。
董爺擺擺手說道:“你別有心理壓力,死馬當作活馬醫!”
“我們描花形的手藝裏麵,有一種手法,叫做‘破立法’,一破一立,這在很多行業裏麵都能用得到,但是想要實現,我估計就算我爺爺在,也不敢保證中途完全不出事。”
我剛說完,二叔便直搖頭:“旭哥兒,你可別冒險,我大曾經用過一次這種方法,那還是我八九歲的時候,眼看著都要成功了,結果力度就少了那麼一點,前功盡棄。”
董爺狠狠地瞪了二叔一眼:“江山代有才人出,旭哥兒不一定就比那老倔頭差,有一種東西叫做天分,旭哥兒就是老天賞這碗飯吃的人,我相信他!”
我連忙截住董爺的話:“董爺,你先聽我跟你描述一下這‘破立法’到底是怎麼實施的,你再做決定不遲。”
董爺點頭,說你說吧,我聽著便是。
破立法並不常用,我能想到這個手法,是因為兩點,一點便是那個夢,夢裏麵,那些魚兒朝著我圍攏過來的情形,讓我感受到了壓迫感,那麼,如果我也能用一些手法,將金線番紅花也描成像魚群那樣,從四麵八方往中間攏,是不是也能達到夢裏麵那種將煞氣爆掉的效果?
另一點,就是董爺說的走穴,破立法運用的,就是走穴這一點。
我的想法是,首先確定我最終要將那煞氣攏在哪一個穴位上,然後,還要確保能夠將分散開來的金線番紅花聚攏過去,最後,為了以防萬一,就算是這個穴位被爆了,狗子的命也得能保住。
“這,癡人說夢吧?能夠完成一條已經不錯了,同時滿足三條,我不看好你。”二叔又在給我泄氣。
我無奈的點頭:“對,很難,所以我很愁。”
“要是陳家針傳人在就好了,二陳合並,什麼困難都難不倒我們。”董爺感歎道。
對啊,如果穆娜在就好了,她曾經救我於危難,這說明她知道怎樣與我聯係,可是我卻不知道如何跟她聯係。
“不管那麼多了,旭哥兒,我相信你,我和你二叔也會在一邊幫忙的,就算最後狗子有個什麼閃失,我也不會怪你的。”董爺下了莫大的決心,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我頓時心一沉,壓力山大。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轟隆隆的敲門聲,董爺眉頭瞬間擰了起來:“是哪個不長眼的,這麼拍我家的院門,不想活了!”
董爺撐著拐杖站起來,我說我去開門,董爺非要自己去,說不管是誰,揪著了,定要好好教訓一頓。
等我們一行三人來到院門口,董爺一把拉開院門,頓時眼都青了,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撐著門框,拿著拐棍就要打人!
“誰他媽的不長眼睛,敢往我家門口送這東西,不想活了!”董爺雷霆大怒,我和二叔的臉色也很不好。
因為,門外放著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口棺材!
那棺材一看就是新做的,連漆都沒上,整體就是一個胚子,比一般的棺材要短很多,大概也就一米四五的樣子!
看到這棺材,我立刻想到了狗子,心裏麵也是氣得不行,這送棺材的人,意圖很明顯,就是在咒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