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降頭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是為了發財而做的?”我有些意外,首先是對用金箔養降頭蟲感覺不可思議,再就是這降頭蟲的作用,也讓我感覺到這個社會,真的是一言難盡。
月牙兒看我那變化莫測的臉色,不自覺的笑起來:“旭哥哥,這個世界上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這種金箔蟲還不算偏門,你們常見的,還有養小人啊什麼的,那更邪惡。”
“好吧,現在也不是探究這些降頭蟲來曆的時候,隻是按照你的意思來說,這個穿西裝的,是因為幾年前做了這個金箔蟲之後,發了財,可是現在卻不知道為什麼出了事,然後他咬了水娃,導致水娃也中了降頭?”我能理出來的,就是這麼個關係。
月牙兒還沒說話,二叔便否定了我:“旭哥兒,你還是沒想明白,這做金箔蟲的,用金箔蟲來斂財,這種行為是有違常理的,他得了財,便要失去點什麼才能維持住平衡,懂嗎?”
二叔不說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因果循環,做金箔蟲降頭斂財是因,而如今變成這樣,怕就是果吧?
“二叔說的對,金箔蟲種下去,是有時間限製的,最多不過七年,超過七年,金箔蟲便會變成成蟲,那時候,做這降頭的人便會遭遇到反噬。”月牙兒確定了二叔的看法。
“那麼,這個西裝男,到底是不知道這個七年限製,還是明知道,卻貪財無度錯過了拿出金箔蟲的時機?”我分析著,但是心裏麵也明白,這個謎題,得西裝男自己給我們答案。
“哎,水娃,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啊?”正在我們還商量著的時候,那邊,大爺忽然緊張的叫了起來。
我們趕緊朝著水娃看去,之前一直在吼吼的叫著的水娃,此刻,嘴裏麵還塞著那木塊,這本來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那些金箔蟲被排出來之後,他那嵌在木頭裏麵的獠牙,忽然開始咯吱咯吱的啃起木頭來的,就像是刨子刨木頭一般,木屑直往下掉,漸漸地,木頭上麵滲出了血,看起來特別瘮人。
大爺伸手想要去拿下木塊,但是水娃啃的速度太快,讓大爺根本不敢搶,隻能轉過頭來求助我們。
我們也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那木塊被迅速的刨光,露出了水娃的牙齒,他的嘴裏麵,除了木屑,就是紅紅白白的東西。
“他的牙……”月牙兒欲言又止。
我們朝著水娃的牙看過去,就看到水娃那兩根獠牙,此刻已經被磨平了,但是說磨平了也有點牽強,畢竟木塊就那麼大,又不是鐵塊,應該沒這麼大的效果吧?
就在我們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水娃忽然張大了嘴巴,那兩根被磨平的獠牙,啪嗒掉在了地上,蹦了幾下,化作了兩攤黑水。
二叔連忙從懷裏麵抽出銅錢劍,抵在水娃的眉心,微微一用力,水娃眉心便破了一道口子。
“大師,別殺我兒子,求你!”在二叔動作的那一刻,大爺已經雙手合十跪了下來,可憐巴巴的求二叔。
二叔收回銅錢劍,水娃的眉心之間,已然多了一道三厘米左右的豎紋,從那口子裏麵,汩汩的黑色粘稠液體朝著外麵冒出來,惡心至極。
“我沒有要殺他,他體內的金箔蟲被除,獠牙掉落,就說明體內的邪煞之氣正在消融,得及時放出來,不然,可能要第二次生變呢。”
二叔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張黃符,點燃了之後,將黃符燒成的灰燼朝著水娃眉心的傷口上按下去。
一按下去,滋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就像是豬皮按在了滾燙的鍋裏麵一般,一股腥臭味立刻竄了上來,灰燼瞬間變得濕漉漉的。
之前水娃的皮膚青中泛著紫,而隨著液體的流出,他的臉色慢慢的轉白,最後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二叔轉眼朝著大爺叫道:“快去找一隻大公雞來,越會打鳴的越好。”
大爺不敢多問,趕緊轉身去了,過了好一會兒,兩隻手拎了四五隻大公雞便來了,那些大公雞,每一隻毛色都鮮豔亮滑,一看就是好品種。
二叔選了其中個頭最大的那一個,讓大爺當著我們的麵給宰了,然後掰開水娃的嘴,直接將公雞血朝著他的喉嚨裏麵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