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震動之後,天上本來皎潔的月光忽然消失了,一團紅霧緩緩的朝著朦朦朧朧的月亮那邊移動過去。
“不好,天有異象,我們得趕緊施法了。”二叔擔憂道。
扈重甲趕緊掏出買路錢,在墳塚的前麵燃燒起來,二叔抽出銅錢劍不斷的比劃,我和韓靈兒緊緊的靠在一起,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墳塚。
隨著二叔他們的法事做的時間越來越長,墳塚漸漸的能夠用肉眼看到在抖動,我抬眼看了一下天上的月亮,血月當空,這是極其不好的兆頭。
就在時間剛剛到達十二點的時候,噗的一聲,墳塚頂上忽然敞開了一個小口,我頓時一把將韓靈兒薅起來,扔在了我的身後,掏出黑曜石,凝起刀氣,虎視眈眈的盯著墳塚。
二叔和扈重甲那邊的法事不能停,到了十二點,我們隨時隨刻都要準備著被吸進酆都城裏麵去,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
可是那墳塚一直在動,頂上麵的缺口也變得越來越大,我屏住了呼吸,就等著血屍跳出來的那一刻。
如果他跳出來,我一定在第一時間斬過去,將他碎屍萬段!
可是,還沒等我出手,一道紅光忽然從上麵打下來,直接穿進了墳塚之中,緊接著,我就看到那本來黃巴巴的墳塚,漸漸的冒出血色。
我曾經在網上麵看過血屍墳的樣子,等級低的,土裏麵夾雜著一絲朱砂色,而等級高的,墳裏麵的土,就像是從血裏麵撈出來的一般。
顏色越紅,土壤越潮濕,就說明裏麵血屍的毒性越大。
而眼前的這一個,很顯然是比較厲害的那一種,而且他還在吸收血月的精華,不斷的強大自己,我能感覺到他的蠢蠢欲動,他要出來了!
最可悲的是,這個時候我還不敢去動他,二叔他們正在施法,風水的改變對他們極其不利,所以我隻能護著韓靈兒,盯著這血屍不要跳出來傷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的很慢,施法需要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裏麵,什麼樣的危險都可能爆發。
“陳大哥,好像要頂不住了。”韓靈兒盯著血屍墳上麵的缺口說道。
她的話剛說完,噗嗤一聲,一個紅陰陰的東西一下子從缺口裏麵冒了出來。
韓靈兒‘呀’的一聲,小手拽住了我的衣角,我定了定神,那血屍墳的缺口裏麵冒出來的是一個頭顱,但是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鮮血淋漓的樣子,他的頭顱上麵包裹著一層東西,仔細看去應該是玉一類的,一片片玉片串在一起,原來是什麼顏色的已經看不出來了,長年累月之下,那些玉片已經被滲透進了血屍的毒血,形成了一片片血玉。
也正是因為這些玉片的存在,這一尊血屍身上並沒有那麼恐怖。
他的頭冒出來之後,張大了嘴巴,朝著血月的方向嘶吼著,嚎叫著,血月的精華直往他的嘴裏麵灌輸。
“怎麼辦?我看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韓靈兒緊緊的拽著我說道。
而另一邊,二叔和扈重甲滿頭大汗的收了手:“不行,進不去,入口似乎就在這血屍堵住的地方。”
“怎麼會這樣?要不我們動手?”我再一次提出殺了這血屍。
血屍是有思維能力的,一聽到我說的話,頓時閉了嘴,頭顱在血屍墳缺口裏麵轉了一圈,慢慢的轉向我,猛地朝著我吐了一口唾沫,我拉著韓靈兒縱身一躍,躲了過去。
那唾沫實質上全是血,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靠近的樹葉都被腐蝕掉了,毒性特別強。
血屍嘲笑似的咧著嘴吼吼的叫著,但是從始至終他沒有再往上麵冒出半截,那感覺讓我意識到,這血屍所守護的東西,不是金銀珠寶,不是皇家陵墓,而是,酆都城的入口。
所以,我們要想進酆都城,就必須解決了這家夥。
就在我想要動手之際,扈重甲忽然出了聲:“金縷玉衣?”
“啥?這真的是金縷玉衣?怎麼可能?”用金縷玉衣去護著一具血屍,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扈重甲卻有些激動起來了,衝著那血屍叫道:“二哥,是你嗎?是不是你?”
“喂,扈大哥,別亂攀親,你家老家在淩雲峰腳下,離這裏好幾百裏呢,你二哥怎麼可能會埋在這種地方?”看著扈重甲那急吼吼的像是要上前認親的樣子,我擔心道。
扈重甲卻搖頭,從懷裏麵摸出一塊令牌,那令牌是黑色的,靠下麵的部分用金漆描著一頭馬拉著馬車的標誌,馬車上麵坐著兩個小鬼。
“二哥,這是我們扈家陰鏢局的走鏢令牌,你認識嗎?我是你的幺弟啊!”扈重甲將那令牌朝著血屍送過去,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