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千金病消千古夢 烈嬙言弄烈家恨(2 / 3)

年前一段時間關藜沁沒再來過淵才閣,江雨涵也未曾找過關藜沁。那幾日,江雨涵隻是每天在書案前發呆,好的時候就望著窗前的幾隻八哥。飯也不曾怎麼吃,江雨琪和江雨菱來找她玩,也不曾答理。沒過幾日,人就頓改昔年樣,頭發蓬亂,臉黃如菊,目呆似木,麵蒼唇白。李夫人見樣不對,連忙叫過王太醫給女兒看病,過了半個時辰,王太醫從閨閣中走出,臉色沉重,對李夫人說:“令千金這病奇中之奇,既不是內病,也不是外疾,更不是癆病,依我看這應該是心病,我今給您開個藥方,這藥劑能暫時穩定令千金病情,若熬過了元宵還有點希望;若熬不過……”李夫人急道:“快說是什麼啊!”王太醫支支吾吾道:“太太還請不要治我罪,這也是平醫一庸見。”李夫人更急道:“好,快說吧!”王太醫道:“若令千金熬不過,就會那……那個。”李夫人道:“哪個呀?……等等,你的意思是……夭折!”王太醫隻得點頭而依,李夫人破口大罵道:“你這庸醫,你看我們府是怎麼對你們的,你怎麼能說絕就絕呢?”王太醫道:“太太不是答應過平醫不罵我的嗎?”頓時,李夫人悲從怒來,哭道:“我苦命的涵兒……啊!苦命的涵兒……”頃刻間李夫人便走入房中,靠在床邊大哭,江雨涵在內也聽到外麵的話,不禁心也涼了一大半截。李夫人在邊上哭,江雨涵在床上哭,母女兩個都泣不成聲,金玉見勢不妙,連忙去喊過其他人來。不一會兒,各房各府的少爺小姐,老爺太太都聚集在淵才閣中。

江薇先跑至府中,大哭道:“我苦命的侄女兒!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我也恨我這張破嘴,把你心攪得舌黃。”不一會兒,江薇又抬頭責備金玉、秀蘭和鏽兒道:“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兒就快不行了呢?”鏽兒先搶到:“這幾日,小姐整日都們部門不樂,接連好幾天都沒吃過一回兒正經飯,素日隻望著窗外那幾隻八哥,有時還傻笑,也不理睬人。”江薇啐道:“那幾隻死八哥,定是它們找來了不幹不淨的東西,與涵兒撞了客。”金玉又道:“薇姨子,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不過先前那太醫講了一個方子,要我們去找來煮給小姐吃,若是能熬過元宵,小姐說不定還能活下來!”江薇道:“也是,也是,涵兒啊你可快點好起來,你還要趕著結婚,做關大奶奶呢。啊!”又道:“拿藥方子呢,拿過來讓我看一下,好讓下人快做點來。”李夫人便遞予江薇拿個方子,江薇一瞧那方子上寫著:

黃芪五兩,白藥十兩,人參九錢,陳皮五兩,棗子二兩,桂花三兩,枇杷十兩,川貝五兩,野馬追十克,白梨五克,雪蓮五兩。將以上十二種藥材每一時辰入水一種,最後用雞湯上漿,將藥風幹製成,每日早中晚分別服用三粒,服用一杯雨水即可。

江薇笑道:“還好!還好!這些東西家裏都有,隻不過那雨水還得湊機緣才可”王夫人道:“姐姐也不用擔心,前幾日,我丫環鵑兒正好在院前放了一個鐵盆,防備雨水積壞草花,這不說巧也巧,前幾日又下了一場幾場雨,鐵盆中有好一大盆水無用呢!”江薇道:“阿彌陀佛,看來涵兒是注定要活下來的,”彼時,江浩澤已至府中,老太太和李夫人看到他,都怨道:“你這現實佬,若不是他日你嚇她,她也不會得出這麼個病,我苦命的涵兒。”李夫人說畢又哭到:“你還賴在這幹嘛?倒弄得涵兒渾身不自在。”江浩澤聽了李夫人話後又看了江雨涵的病情,也越發覺得內疚,便跟淵才閣的小廝兒說了一點要緊的,方走了。過了一會兒,府中其他人除了李夫人和幾個大丫環兒陪同江雨涵外,其餘都走了,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