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花傾國收到了一張紙條讓他在子時前去將被幽禁的皇甫霖給救出來,他心裏懷疑,畢竟憑借黃福林的本事難道連自救都做不到?若是那一點本事都沒有,他怎麼可能這麼跟皇甫淵鬧翻?
思量再三,他想既然這個傳遞消息的人是他爹的人自然是可信,或者有什麼考量,是以花傾國一直在房間裏挨到寅時末旋兒離開了這屋子。在夜色的掩護下,身如飛燕,不多時就去到黃福林的寢宮外麵。
站在房頂眼觀處盡是些鬼鬼祟祟搬運著什麼東西的侍衛,近一點細看居然是一桶桶火藥,瞧瞧這宮殿外堆積的分量隻怕把這做寢宮毀個十次都綽綽有餘了。又見到已經有十數個侍衛正拿著火把,像是在等著誰一聲令下,他們便要引燃火線。
花傾國暗叫不好,這麼多的火藥他一個人是移不了了,現下唯有把皇甫霖拖出來這個辦法了。一個跳躍人已經離開屋頂,平穩落到院子裏,卻見到皇甫霖還悠哉悠哉的站在這方院落裏四處踱步。
“快跟我離開這裏!”花傾國一把抓住一臉驚訝的皇甫霖可勁往外拉。卻不想皇甫霖居然反手將他給拽了回去,甚至單手摟住了他的腰。
若在以往花傾國一定會給皇甫霖一拳,再踹他一腳,最後一腳把他踢飛。可這會兒事態緊急,性命攸關,花傾國隻是瞪了他一眼,然後便與皇甫霖較上勁來,想著這人有毛病啊,他這是來救他,還不領情怎麼的?
皇甫霖難得的能夠這般靠近花傾國,不禁勾唇一笑。不得不說他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隻不過,他的一笑傾心注定無法發生在花傾國的身上。
“你怎麼來了?”兩個人不再拉扯,遙自看著對方。
“我怎麼來了?你宮外這會兒已經被堆滿了火藥你不會聞不到那味道吧!”
花傾國正著急呢,皇甫霖卻還是那不溫不火的模樣。“你特地來告訴我,是不想我死嗎?”
花傾國想說是因為有人讓他來,他才來的,並不是他想來,可是那是實話,他不能說。
“你竟然也會擔心我,我很高興。”
皇甫霖是真的很高興,他的嘴角彎著的是自然的弧度,不同於以往的邪肆魅惑。
花傾國看著這般模樣的皇甫霖心有不忍,明明他的心裏是怨恨這皇甫霖的,鳳皓軒還有小茜他們的死終歸與他脫不了幹係。然而今夜,就在此時花傾國看著黃福林的笑容突然生出了一種不真實的飄渺敢,像是一縷輕煙下一刻就會消散一樣。又像是有什麼結將解未解……
然而空氣裏麵越來越濃厚的火藥味一下子驚醒了走神的花傾國,現在哪是發呆的時候,再一次拽住了皇甫霖“我看你今天被奪了太子的封號,腦袋也跟著就傻了吧,都這會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急什麼,那火藥是我命人放的。”
這一下換花傾國傻眼了,停住腳步疑惑看著皇甫霖“為什麼這麼做?你想炸死自己?”一說出口花傾國忍不住要要自己自得舌頭,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蠢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皇甫霖。可是花傾國真的就差點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因為皇甫霖居然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