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喝了一小口,那酒就像汽油一樣瞬時間點燃了我的消化道,直接燒到胃裏去了。
這酒也太烈了。
柳如月雖然被嗆的眼淚直流,但還是匝了一口,說道,“這酒可真夠勁兒。”說完就仰脖把半杯全幹了。
我見她幹了,隻好也全部幹掉,又是一次燃燒。
她又將酒倒上,一句話沒有說,又幹了個底兒朝天。
我隻好奉陪。
我酒量原本一般,兩杯白酒下肚,臉色已經騰的紅了,腦袋感覺有些暈乎了,但柳如月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真沒看出來,她還這麼能喝。
第三杯,我看她仍然想要給幹了,便急忙攔住,說道,“你別這樣。”
她笑笑,說道,“放心吧,我沒事。”說著繼續倒酒。
“有什麼不能說的嗎?就算是生氣了,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也好,你這是幹嘛?”我說道。
“我沒有生你的氣。”柳如月說道,“我隻是想喝酒了。”
“好,那我就陪你喝。”我說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柳如月笑道,“你別逞能,我知道你酒量一般,你看你臉都紅了。”
“你臉也紅了。”我說道。
“我沒事,這點兒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以前我心情不好,兩瓶紅酒也拿不下我。”她說道。
我隻好放棄了阻攔,當然,她也不再喝的那麼猛了,一口一口的喝。
我們默默的,她喝一杯,我就陪一杯,很快一瓶酒就見底兒了,我感覺自己已經雲裏霧裏了。
“你覺得我怎麼樣?”柳如月突然問我。
“你指哪方麵?”我感覺酒勁兒上來了,有點扛不住。
“各方麵吧,我直說,如果你要跟一個女人結婚,你會不會考慮我?”柳如月說道。
我心裏一驚,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就把話挑明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直麵這個問題。
“恩,挺好的。”我說道,酒勁兒一陣陣襲來,有點難以招架,我確實沒有想到,這酒後勁兒這麼大,我看了一眼柳如月,見她麵色潮紅,帶著一點點溫潤如玉,嘴唇嬌豔欲滴,讓人難以抑製內心的衝動。
“能不能直接回答,會還是不會。”她步步緊逼,容不得我打擦邊球。
“會。”我說道。
她點點頭,又重新打開了另一瓶酒,給自己倒上,問我,“你還喝麼?”
我雖然早已經不行,但還是固執的點了點頭,她便又給我倒了一杯。
“那你呢?”我問道,“你有沒有考慮過?”
她聽了,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我隻好硬著頭皮也喝光了杯子裏的酒,感覺意識模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我……我早就考慮過了。”她似乎也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答案呢?”我問道。
“答案是不確定。”她看著我說道,“你知道,這正是讓我頭疼的一點,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或者否定的,那對我而言倒是簡單了,我完全可以像對史記那樣,狠狠地拒絕你或者接受你。”
“為什麼不確定?”我急忙問道。
她聽了似乎是思索了一番,歎了口氣,說道,“你也知道,我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所以對待下一段感情,從心裏就很慎重,我不想重蹈過去的覆轍,也不想錯過一個值得愛的人。”
這些信息,她即使不說,我也猜得到。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糾結嗎?”我問道。
“你人很不錯,但兩個不錯的人在一起不見得就能成就一段不錯的感情。”她說道,“我們之間有太多本身就難以逾越的東西,而且你比我年輕太多。”
“可金大中比你也大很多,為什麼你就可以坦然接受?”我著急的問道。
“這不一樣。”她說道,“男人大意味著成熟,而男人小,則意味著很多不確定,我沒有安全感,所以也沒有那個勇氣。再說,你的家庭可以接受我嗎?”
“我可以說服他們。我知道,雖然困難,但是我可以努力。”我說道。
“我還有孩子呢。”
“我可以試著去接受。”
“除了這些,最重要的是,你還是個孩子,從你很多的做法和想法,你都是個孩子,就這一點,我就沒法說服我自己。”
“好吧。”我十分失望,看起來,在她心裏,要接受我,遠遠比我接受她的一切要困難的多。
酒精的一陣陣翻騰讓我很難受,我也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我想,就算是說下去,恐怕也得不到我想要的。
“來,喝!”我端起酒杯,豪氣衝天的將杯子裏的酒全部幹了。
她也陪我幹了,我繼續喝,一麵喝,一麵眼淚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