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過年了,這幾天年味兒漸濃,街上的人很多,攤兒也很多,擺滿了賣鞭炮和年貨的。
上班的最後一天,外地的同事都已經買了好漂,郭曉婷突然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一愣,往年的這個時候,我一般都是要回家的,因為在我心裏,春節算是一個大節,過年是要和家人在一起,才算是過年。但今年,我想留下來,因為柳如月和她女兒。
我說,“手裏有點事兒,今年可能就不回去了。”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那你一個人過年多孤單呀。”
“也沒事。”我說道。
猶豫了半天,我還是撥出了我老媽的電話。
當我告訴她不回家過年的這個消息以後,果不其然,如我所料,她立刻就炸了鍋,一頓咆哮式的說教,音量極具增加,我不得不把手機從耳朵邊移開一米,但仍然能清晰的聽到她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說累了,音量變小了,我這才將手機拿了過來,說道,“老媽,我就是公司有點事兒,實在是走不開,你就別再埋怨我了,你和我爸好好過年,再說不是還有於潔陪著你們呢嘛。”
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才穩住了她,沒想到我老媽話鋒突變,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了?”
我一愣,連忙否定,“您這都哪兒跟哪兒呀,我能有什麼情況?”
“沒情況還不回家過年,於浩,你好好跟媽說,是不是處對象了?”我媽跟偵探似的追問道。
“沒有。”我斷然否決,每當跟她聊到這種話題的時候,我總是全力否決,因為一旦讓我老媽聽出哪怕一點風吹草動,那結果將不可收拾,她一定會沒完沒了的給我傳授分辨女孩的經驗,好像她在方麵多有經驗一樣。
當然這也不能完全怪她,我有個堂兄,比我大三歲,都離了兩次婚了。在我媽看來,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那個堂兄不會挑媳婦,才導致的這一慘劇。
其實我自己知道,我那堂兄離婚主要是因為他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是個成天愛賭且風流成性的家夥。
“有就給媽帶回來,讓媽給你把把關,現在這女孩呀,多數不靠譜兒,你可得留個心眼兒……”
“媽您煩不煩呀。”我不耐煩的說道,“沒影兒的事兒,您瞎說什麼呢。”
“我跟你說啊,於浩,你也老大不小了,家裏親戚跟你差不多大的都已經結婚了,人家有的都已經結兩次了,你還往什麼時候拖?”
“您都說些什麼呀?感情結兩次婚還成了光榮了?您盼著我多結幾次呀?”
“那也沒什麼不行,好歹你先結一個我看看。”我媽說道。
我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哪兒有這樣的媽呀,專揀人痛處紮。
“行了行了,我不跟您說了,我還忙著呢,掛了啊。”我連忙掛了電話。
每次都隻能用這樣的方式結束通話,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從不主動給我媽打電話,一般都是她打過來。
搞定了我媽,然後我去找柳如月,她的傷是皮外傷,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已經好多了。
我把邀請她和果凍搬回去過年的想法告訴她以後,沒想到她斷然拒絕,口氣不容商量。
我以為她還在因為上次和郭曉婷的事兒生氣,便說道,“你還在為那天的事兒生氣?”
“不是。”她搖搖頭,說道,“我不能再牽連你。”
原來是因為這個。
“沒事兒,放心吧,他們被抓進去,且等呢,就算不判刑,也得過了年才能放出來。”我說道。
“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柳如月說道,“我並不是說去你那兒過不過年,才算牽連你,而是我想這件事以後跟你再沒有任何關係了。因為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兒。”
“可我已經牽扯進來了,你覺得金大中不會放過你會放過我嗎?”我說道。
“可你忘了昨天有多危險了?”柳如月說道。
“我不在乎。”
“我在乎!”柳如月突然大聲說道。
看來她心意已決,我也隻好作罷。
但現在要定回家的票已經晚了,春運,尤其這兩天的票,你要是沒點關係,休想!
算了,反正跟老媽也說好了,也隻能如此了,看來今年過年我得一個人過了。
我這到底圖了個啥!
但我不想搞的這麼淒慘,就算一個人過年也應該搞的熱鬧一些嘛!
我像在家過年一樣,打掃了衛生,買了對聯,辦了年貨,買了鞭炮,我還買了一幅窗花回來貼。
我把家裏的音響音量放的很大,裏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一張老外的專輯,我也不認識,聽個熱鬧。
我正一麵聽著音樂一麵貼窗花,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我心頭一喜,柳如月!沒有別人,這個時候,其他人都回家了,隻能是柳如月了。看來她最終還是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