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沒人受理就沒人受理?

我相信傳統媒體受限於言論約束自然是不會受理,但這種事,我隻要造個聲勢就夠了,用不著傳統媒體,就像金大中的事兒一樣,找幾個覆蓋麵廣的微信大就夠了。

我挨個給以前用過的幾個微信大打了電話,讓我意外的是,他們聽說是跟政府有關的東西,個個談虎色變,毫無例外的都拒絕了我,紛紛避之不及。

這讓我大失所望,我問他們,可不可以用模糊一點的描述來報道,或者寫成八卦文學的那種也可以。

“於總,我實話跟你說吧。”那邊說道,“這種事兒,除非他已經落馬,我們才敢稍微報道一點,現在,沒有人敢這麼做的。”

我正準備掛掉電話,他忽然說道,“於總,是這樣,您看和您這邊也合作了挺長時間了,送您東西您也不肯收,今天你提出這事兒了,不幫您也過意不去,這樣,我給你支個招,你可以買一個公眾號,就是那種半死不活的那種。”

“買那玩意兒幹什麼?”我說道,“裏麵都沒幾個人,往那上麵發有什麼用?”

“別急呀,我有辦法。”他說道,“不就是要人嘛,我給你想辦法,不過你得拿出一筆錢來,隻要發紅包,噱頭弄足了,人有的是!砸的錢越多,人越多,讓他們轉發就是了。”

“那就靠你了。”我說道。

“別客氣,以後你們的微信推廣多找我就是了。”他笑道。

我花了一下午時間,杜撰了一篇關於一個省級官員包庇兒子交通肇事的故事,我盡量寫的像是地攤文學,以知情者的口吻,欲說還休駭人聽聞,聽起來像是真事兒,我也查了趙父的資料,想在描述上更加接近,讓讀者很快就能對號入座,且文中精確找到老百姓關注的痛點,那就是官員利用職權,以權謀私瞞天過海,讓兒子逃脫法律的製裁,現今卻仍高居要職,且要參選重要職務的醜惡嘴臉。我又加入了對受害者一家的慘狀的描述,這樣更加能博得同情。

我將稿子還有他運作需要的一大筆錢發給了那人,囑托他盡快的發出來,最好讓省裏的人也能看到,剩下的就交給他去處理吧,暫時也隻能這麼做了,希望能有效果。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孟總給我回了電話。

“打電話什麼事?”他問我。

我隻好將其他項目停工的事兒告訴了他。

“這我知道了。”孟總平靜的說道。

“您知道了?”我說道。

“你應該有這個預判的。你有什麼對策麼?”他問我。

雖然我知道那也算不上什麼好對策,但他既然問了,我也隻能如實相告。

孟總聽了後沉默了一下,說道,“你這個方向倒是對的,問題是,我擔心效果,這種傳播方式管用麼?”

“我隻能盡力做了。”我說道。

“行吧,”孟總說道,“至少你這次方向和思路是對的,就按你想的去做,別有壓力。”

“好的,”我說道,“您在哪兒呢?”

“我在省裏,這會兒還有事兒,先不說了,有什麼事電話聯係。”孟總說道。

說著他掛了電話。

他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工程停工的事兒,對我也太有信心了吧?

猴子提前給我打了電話,提醒我,今天要去幫李剛相親,讓我可千萬別再掉鏈子,我連忙答應,他要不說,我可能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