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務所忙,所以孜孜不得不把工作帶到家裏。
也許是良心發現,滕殷難得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回家,一進二樓的書房就見母女倆都盤膝坐在地毯上,一個擺著圍棋譜,一個趴在茶幾上畫圖,沙發上還放著“三國故事”的CD。
“三國”是滕殷介紹給女兒的,從她周歲起便放給她聽,不愧他滕殷的閨女,與他有同樣的愛好。
“寶貝,都快十點了,怎麼還不睡?”滕殷毫不在意他那身昂貴的西裝,直接盤膝坐到地板上,抱起女兒親一下。
“明天是周末,媽媽說可以晚一點再睡。”
滕殷看一眼忙碌的妻子,後者並沒有跟他打招呼的打算。
“爸爸——”樂樂舉手表示有話要說,“我長大了能嫁給王伯伯嗎?”
“……”滕氏夫婦一致看向女兒。
“為什麼?”滕殷對於女兒的突然要求有些吃驚,她已經大到懂得什麼叫男女之別了?
“王伯伯的眼睛像‘佐助’。”她喜歡。
“等你長大了再說。”滕殷一下子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
“長到多大?16歲可以麼?”小樂樂遺傳了親爹的時間觀念和做事的規劃性。
“咱們國家的法定結婚年紀,女孩是20。”
“那就20吧。”樂樂記住了。
滕殷看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過了十點,寶貝,該睡覺了。”抱起女兒走向她的臥室。
孜孜也摘下鼻梁上用來防輻射的金絲眼鏡,開始收拾茶幾上的圖紙和文件,周末她一般都會跟女兒一起休息。
剛收拾完圖紙和電腦,正在整理樂樂的圍棋和沙發上的CD,就見滕殷關門出來。
孜孜沒怎麼在意他的動向,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回主臥的浴室洗澡,或者去書房看文件,又或到吧台喝杯酒,他們的夫妻生活兩年前就到了常規式的平淡狀態,老夫老妻嘛,再怎麼情投意合,也會因為時間而失去對彼此的激情,再說他們目前還在冷靜期。
收拾完東西,轉身差點撞到身後的他,嚇了一跳,不過很快收拾好表情,打算回房睡覺。
呃……走不動,腰被他勾住——
轉頭看他——
“六個月了,總要盡一下夫妻義務吧?”他說得風輕雲淡。
孜孜哼笑,“是你自己說要在家裏冷靜的,不至於說話不算話吧?”她可不想在生氣時跟他做那種事,再說他恐怕對與她做那種事的興致也沒多少吧?瞧他的口氣。
“冷靜歸冷靜,義務歸義務。”
“什麼都是你說了算?那還要冷靜幹嗎?我很累,想睡覺。”討厭他說盡夫妻義務時的口氣,“喂——你發什麼酒瘋——”孜孜的胳膊被抓得生疼。
正當兩人走到臥室門口時,孜孜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借機踢他一腳,可惜腳上穿著絨拖鞋,踢過去沒什麼威懾力,不過滕殷倒也沒有為難她,放她去接電話。
孜孜拾起沙發上的手機看了一眼,隨即扔給他。
滕殷接過手機後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2號電視台”,什麼東西?
“你家等著上崗的小四,麻煩以後讓她在九點半以前打,大半夜哭哭啼啼,很嚇人的。”孜孜找來剛才甩掉的拖鞋,打算回女兒的閨房,不過相公大人沒同意。
滕殷按下手機的聽筒鍵,蹙眉聽了半分鍾後,向對方低道:“我是滕殷,如果你對滕太太的人選有疑問,可以直接找我談。”合上電話後轉頭問妻子,“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
孜孜甩不開他的手,不禁深深呼口氣,“這種質素的女人你能看得上?”以她對他的了解,看女人應該沒這麼失敗才對,連她都知道想做滕太太,應該主攻他,而不是她這個很少出現在大眾視線裏的滕太太。
“還有什麼人?”既然她手機上標注了2號,也就是說不隻一個,至少還有1號。
“手機借給你看,我也不確定還有幾個。”她在號碼後麵都加了標識,注名了出處,應該挺方便查找。
“幫我倒杯水。”鬆開她之前,不忘支使一下。
孜孜本不想理他,不過礙於他那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執著,如果不幫他倒水,他會直接去樂樂房間把她抓回來,親眼看著她倒,她下樓去給他找水。
從冰箱裏拿出礦泉水倒好時,他已經下樓,就坐在靠廚房旁邊的吧台處。
“坐。”他接過水,同時邀她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