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滕氏夫婦終於可以坐到醫院的候診大廳裏喘口氣。
“杜婷那邊沒事吧?”滕殷問。
“暫時沒事,醫生說有點貧血,情緒不穩,加上妊娠早起的反應,有先兆流產的跡象,要多休息。”歎氣,“怎麼會弄成這樣,我還以為他們倆解去心結後,就不會有事了,都怪我太粗心了。”孜孜覺得自己不是個好朋友,知道錢夏來A城後就該跟進的。
滕殷拍拍妻子的肩,“他們倆在一起十多年了,哪裏那麼容易撇清。”
“現在怎麼辦?他們離婚了,錢夏還有了另一個人,阿杜又懷孕了,問題怎麼解決?阿杜年紀不小了,她那身體又養得不好,這胎不要,萬一以後沒機會再有孩子可怎麼辦?”
“別急,總能想到辦法。”滕殷看看電子鍾上的時間,“我們先把杜婷送回去,明早我過來看錢夏,大夫說,明天他醒了就可以探視了。”
“好,樂樂還一個人在家呢,不知道害不害怕,我想把阿杜接到咱們家,行麼?”
滕殷點頭。
可惜他們倆打算得挺好,杜婷卻不願意走。
索性有滕殷這麼個超級問題解決王在,當晚就托人找到了VIP病房,本來滕殷是想讓妻子先回去,一來她坐了一天的車,太累,二來,家裏還有個閨女,可杜婷這邊又離不開孜孜,隻好打電話麻煩王書去照顧樂樂。
整整一夜,到第二天八點,錢夏才脫離監護,而此時,滕氏夫婦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杜婷的狀況又不適合問,隻能等一切平靜下來再說。
九點半,王書提了早飯和湯水來醫院探視——
“孜孜,這是雞湯,你勸小杜喝一點。”王書把雞湯遞給孜孜。
“師兄,麻煩你了。”
“都是朋友,小事。”
孜孜提了雞湯去勸杜婷,對於旁邊那位錢夏的新歡也不好晾著,同樣盛一份給她。
“阿杜,聽話,把湯喝了,不顧你自己,小孩子總要顧吧?再說錢夏已經脫離危險了。”
杜婷癱坐在床頭,一臉的蒼白,在孜孜的苦勸下,終於喝了半碗湯。
十點半,正在輸血的錢夏終於才有了意識,一見他睜眼,杜婷哇得一聲大哭起來,“你是傻瓜啊,你,誰讓你我管我——誰讓你管我……”杜婷反複重複這句話,害醫生都被驚了進來,以為出了什麼事——
一見病房裏這陣仗,女醫生不禁火氣直冒~~剛忙了兩天兩夜,本想休息一晚,大半夜卻被院長給電回來,忙完了這間特權病房,又連做了兩個急診手術,剛想吃早飯,又被這間有錢人給嚇吐了出來。
“怎麼回事!人還輸著血呢,剛脫離危險,不是說過不要刺激他嘛!”女醫生的脾氣很大,環視一眼病房內的眾人,“不相幹的人都出去!這又不是電影院!”發完脾氣走人,弄得一屋子人莫名其妙地寂靜了好大一會兒,連杜婷的哭聲也變成了蚊蠅在叫~~
“別哭了,我不是沒事了?”錢夏忍不住伸手擦擦前妻臉上的眼淚,遂又看向孜孜和滕殷他們,“麻煩你們了。”
滕殷點頭,“你好好休息,這裏人太多是不太好,我們就先回去了。”手搭到孜孜的肩膀上,道:“你帶小杜到樓下產科再去檢查一下,如果不用留院保胎,先回我們那兒吧。”滕殷這話是故意說給錢夏聽的,想看他什麼反應,對男人來說,想負責與不想負責,眼神可以看得出來的,至少同為男人,他能看出一點來。
果然,錢夏抓了杜婷的手沒放。
孜孜走出病房後抓了老公的手小聲謝謝他,知道他剛才那話是故意說給錢夏知道的。
孩子的事確實需要他們倆去共同決定,畢竟是他們兩人共同製造的嘛,不能讓阿杜一個人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