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孜本想跟杜婷談談她和孩子的事,卻發現她根本沒心思深談任何問題,像突然變了人一樣,原本那個行事作風都風風火火的杜婷似乎灰飛煙滅了,隻剩下一個可憐且虛弱的小女人,害孜孜什麼都不敢問她,隻能假裝自己心如止水~~
說到滕氏夫婦,自和好之後,兩人很少再出現分房睡的情況,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吵架,隻不過他們有了一個默契——對於不高興的事,雙方都能很準確地表達出來。
太過直率地表達,自然就要吵架。
“我跟你說過樂樂吃到胡蘿卜就會吐,你還故意往她的果汁裏加。”孜孜一邊從書架上拿書,一邊低聲卻惡狠狠地不恥丈夫的做法。
滕殷從厚厚的注冊參考書上抬眼,“還有臉說,都是讓你給慣的,她小時候就沒這麼挑食!”聲音也壓得極低。
“小時候?她現在才5歲,什麼時候算小時候?再說她從一開始能吃飯就這樣,我怎麼慣了?要慣也是你慣的,哪次她要的東西,要做的事,你不全由著她,現在倒打一耙了?”孜孜一邊瞄著書房門口,一邊極力撇清自己的子不教之過。
“我從沒見她犯過錯,怎麼管?沒事拉過來揍一頓?”
“你沒見過,那是因為你很少在家,管她的都是我,還有臉說這些!”
滕殷哼笑,“每次你挑刺都會照這一根挑,除了這一條,你還有能挑出來的麼?”除了這一條,他自信自己做得很好。
孜孜也哼笑,“那我呢?你能挑出我什麼來?”她一不跟他羅嗦,二不妨礙他做事,三把他的生活照顧的完美無瑕,她才是完美老婆,他還想挑她什麼?
“愛跟我吵架。”
說到這個可就不管她的事了,“是你自己說有話就直接跟你講的。”SO~他現在是又想怪她了?
滕殷聳眉,低眼看書,表示不理她。
“說不過人家就這樣。”愛裝深沉。
這時,一個電話進來,滕殷接過之後,喊了一聲“媽”,孜孜一改剛才的憤怒表情,哈皮地奔過去——上次樂樂不小心跟外婆說他們兩口子吵架,害孜孜被子涵女士漠視了半個月之久,難得今晚她能主動打電話過來。
不過~孜孜媽每次都是跟女婿說得比較多——滕殷最會拍嶽父嶽母馬屁,弄得孜孜眾叛親離,被當三歲小孩對待,什麼事都不跟她這個親生女兒商量。
好不容易從滕殷手上接到電話,“媽——”
“唉吆,這都多晚了,你還不睡覺,女人缺覺老得快,都生過孩子了,還不曉得要保養,小心滕殷去外麵瞎混,不說了,你快睡吧。”
媽~~你到底是嶽母,還是婆婆?
“我媽說什麼?”隻好問滕殷——還順勢坐在人家腿上。
“外婆要過八十大壽,讓我們抽空回去一趟。”滕殷接過孜孜手裏的電話放好。
歎氣,“怎麼事情都堆都一塊了?單位裏忙得要死,家裏還有阿杜和樂樂要照顧,現在外婆又要過大壽,我真該學學忍術,能變出幾個分身來就好了。”耷拉下腦袋。
滕殷端過她的下巴來看,最近的確把她累壞了,“要不讓劉嫂留家住幾天?你也方便去給外婆準備禮物。”他們家的保姆晚上不住宿。
“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你跟樂樂不許挑食,劉嫂的手藝很好,你和樂樂每次都搞得人家緊張地要命。”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孩子脾氣啊?”他當然知道適當。
“……”扯住相公的臉皮把他腦袋拉過來,“要是你們公司的員工都跟你一樣會推卸責任該多好。”也讓他也嚐嚐被推卸責任的滋味。
滕殷笑,“他們可比你聰明,沒人會跟上司過不去,勇於承擔錯誤才是好下屬。”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唯我獨尊。”
“一個不能唯我獨尊的人,做不起決策,一個隻會唯我獨尊的人開不了疆土,你夫君我的性格,你還是不要弄明白為好。”他偶爾會在她麵前吹吹小牛——他管這個叫說實話。
“你牛X行了吧?”看一眼他手裏的注冊監理參考書,“真要做監理這一塊?”
“我手裏有這資源,讓給別人太可惜了。”
“你都快成注冊師達人了。”他考得那些注冊結構師,注冊建造師的,堆了好高一疊,“真是愛學習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