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後,除了蜜月,他們再沒一起旅行,沒有樂樂前,他還會帶她出去玩,有了樂樂後,孩子小,不舍得托付給人,便再也沒有一起旅行過,其實孜孜很懷念隻有兩人的時間,但人生嘛,到了一個階段說一個階段的話。
在陌生的小旅館中醒來,已不是第一次——孜孜很喜歡旅館的小床,因為小,所以兩人要一整夜都靠在一起,不靠一起就會掉下去,床大了,兩人反而會在不知不覺中遊走。
“我們出去玩吧?”滕殷摸著她的頭發。
“去哪兒?”孜孜枕在他的胸口編發辮。
“隨便去哪兒。”沒有樂樂在身邊,他們沒那麼多顧忌,浪跡天涯都行。
“那咱們就自己開車,開到哪兒算哪兒。”孜孜翻身將下巴搭在他的胸口。
滕殷望著她那雙忽眨忽眨的眼睛,“都隨你。”
孜孜抬手,用指尖沿著他的額際描繪出他的輪廓,“滕殷……當你想離開我的時候,會怎麼樣?”在她幸福的時候,總會有種莫名的擔心。
滕殷仍然摸著她的發辮,“你想要保證?”
“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明白想從他那兒得到什麼,也許是永不變質的保證吧——遙不可及的玩意。
“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有激情,但感情會越積越深,隻要不相互怨恨,天長地久不可能,但五十年的耐久性應該不成問題。”
“是麼?那昨晚某人還那麼賣力?”
“你付了錢,我當然要貢獻餘力。”昨晚的房費可是從她的錢包裏拿的。
孜孜學他對她那樣,伸手彈一指他的腦門,“起床,回家拿行李上路。”
這個國慶日,他們玩瘋了,居然一直開到西藏,他帶她去看了他人生中修得第一條公路——那是最開始的滕殷。
他躺在路上向她招手,她過去跟他躺在一塊~~
這裏的天空真藍啊~
“圓滿了。”滕殷道。
“什麼?”
“被‘扔’在這兒的那個冬天,我獨自躺在這兒,天上連隻鳥都沒有,我當時就想,如果老天能掉下一頓美食就好了,如今連美人都有了……要感謝祖母她老人家,不是她把我扔這兒,可能這輩子就那樣活了。”
“你自暴自棄時什麼樣兒?”
“跟所有人一樣,沒人樣兒,憤世嫉俗,看什麼都不順眼。”
“你以為你現在不憤世嫉俗?隻不過學會把它藏到心裏而已。”他評價世人,評價自己,評價社會時依然帶著嘲諷。
“傻丫頭,真正的憤世嫉俗是不會藏在心裏的,能藏在心裏的,那絕對都是油滑的俗人。”
“這兒真幹淨,連信號都沒有。”孜孜看著手機。
“這不是很好?不然整天一堆電話催得人心煩。”
孜孜在他的懷裏點頭,這點她到是同意,“昨晚阿杜打電話給我,說要跟錢夏複婚。”
“嗯。”他隨便答應著,聽她敘述不相幹的人。
“她說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錢夏,因為錢夏在最危險的時候,舍命保了她,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膽量的,所以她想通了,我還從沒見阿杜這麼心平氣和地敘述自己的感情。”
“窮折騰。”他評價。
“切,你不也窮折騰過?”
“那是因為你耍孩子脾氣。”
“討厭~你老是把罪過都推到我頭上。”
“是你三個月不理我,要跟我分居。”他涼道。
孜孜狠狠掐他一下,“那你還對我吼來著。”
“你做錯事,當然要糾正。”
“來~”坐起身,“咱們把話說明白,樂樂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她被燙,難道是我一個人的錯?”
“那也不是我的錯,我當時在樓上。”
“當時我替你做飯呢。”
“是你自己說要做賢妻良母。”皮笑肉不笑,“結果沒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