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淮深看了眼韓雪絨,男人的薄唇微抿,笑而不語。
他沒說話,韓雪絨就顯得更加著急,“淮深,你,你應該是喜歡星兒的吧?”
一定是喜歡的。
否則,為什麼對星兒那麼好,而且對她也這麼好。
說起來,她從前,也沒有多照顧鬱淮深,後來就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的開始那段時間,她其實還是正常的,隻是南正國那時候已經不想再跟她見麵了,所以把她送去精神病院,那地方,都是不正常的人,她進去了,自然也很快就有些神神叨叨了。
很大部分,都是被逼瘋的,被染化了。
鬱淮深眉梢微微揚了一下,他也不否認,“韓姨,你看出來了?”
的確,他表現的也很明顯。
韓雪絨聞言鬆了口氣,既然鬱淮深已經表明這個態度了,那麼她心頭的石頭也可以放一放了。
她點了點頭,“淮深,你也看得出來,阿姨很喜歡你這個孩子,你之前對南正國做的那些事情,我心裏也沒有想法,我能理解你,他那個人,作惡多端,最後有這個後果,是他應得的,隻是星兒從小跟他在一起,感情深,所以她一時半會兒可能接受不了你。”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
韓雪絨想到這兒,眉頭就狠狠地擰了起來。
南星那個丫頭,就是傻,沒智商,居然選了那麼個男人,好在現在分手了。
鬱淮深聞言也沒多說什麼,“日久見人心。”
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耗。
他早晚能讓南星忘了那男人,到最後,到他身邊來。
他們也還能回到以前一樣,溫柔之下,黃昏清晨。
韓雪絨點了點頭,“她現在在上麵休息,看樣子很累,你要是不忙,晚上就在這兒吃飯?”
“我上去看眼她就走,下午還有事情要忙。”
“嗯,也行。”
韓雪絨勾唇笑了一下,“你一個大忙人,我打電話給你你其實可以不過來。”
“沒事,”鬱淮深看了眼韓雪絨,嗓音低沉道,“時間擠一擠就有了。”
“那你上去看看她吧,別把她吵醒了。”
韓雪絨對鬱淮深很放心,她看著鬱淮深上樓,就出門繼續跟那個保姆繼續在打掃院子,這才一兩天,院子也已經修剪得有模有樣了。
“夫人,剛才那位是你女兒的男朋友?”
保姆叫楊青,年紀跟韓雪絨差不多大,所以兩人也有很多的共同話題,比較談得來。
韓雪絨看了一眼楊青,“現在還不是,希望以後能成吧。”
“這位先生看著挺不錯的,性子也溫柔,做事情也貼心細心,上次就是他找上的我,讓我來照顧你,跟我說了很多,事無巨細的,一看以後就能是個好女婿。”
比較能把自己未來的丈母娘放在心上,又對她這麼好,這種男人真的是絕世僅有了。
韓雪絨聞言就點了點頭,對於有人跟自己看法一樣,心裏自然是樂開了花,“淮深真的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就我那丫頭現在眼睛被豬油蒙住了,我隻希望,她能快點看清楚,什麼才是最好的選擇。”
——
二樓,臥室。
鬱淮深知道南星住在哪個房間,男人站在門口,立了一會兒,然後伸手一握門把,轉了一下就進去了。
門沒被反鎖。
南星就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整個人側躺著的,發絲有些亂,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落在女人的臉上,給她打了一圈光暈,讓她整個人漂亮的像是不真實,畫麵仿佛電影裏被打了柔光的鏡頭。
長長的慢鏡頭,靜止不動,隻有細微的塵埃在陽光裏漂浮。
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南星幾乎是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她沒有睡著,很累,但是腦子裏卻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從前的一切有些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裏閃現。
男人幹淨的有些舊的白襯衫。
骨節分明的手指。
黑色的鋼筆。
英俊清冽的無可挑剔的側臉。
還有偶爾黑夜寂靜的無人時分,在教室的角落裏,男人盡情親吻她側頸的畫麵。
南星眼睛很紅,她坐起身子,回眸一眼就看到了來人是誰。
曾經的過往畫麵倏然散開,意識回歸清醒。
“你來幹什麼?”
南星皺著眉,對於鬱淮深,她的態度從頭至尾,都是明明白白的抗拒。
男人對於她的態度也是很隨意,即便是她再抗拒,這個男人也能輕描淡寫的帶過去,然後繼續堂而皇之雲淡風輕的出現在的她的麵前,好像她這個人的思想根本對他無用。
也是,根本什麼用處都沒有,在他這裏,他才是掌控一切的神。
鬱淮深就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南星卻覺得他是洪水猛獸,一心盤算著要怎麼把他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