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顧行洲,分手了?”
鬱淮深看了一眼南星,她眼底的防備,他都看在眼底,但,他毫不在意。
南星咬了咬唇,這件事情直接戳中了她的心,好像剛剛撕裂的傷口,忽然又被人撕裂了一次,傷勢加重,她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在蔓延出血液來,渾身都是血腥的氣味,她眼神很冷,看著鬱淮深,“我的事情跟你沒關係,輪不到你來關心,鬱淮深,你馬上出去,把門給我帶上!”
這是她的房間,這個男人,敲門都沒有,就直接推開門進來了。
嗬,這樣的修養,她也真的是服氣。
心底對他的厭惡,又多了一分。
鬱淮深卻故意忽略掉女人眼底的冷意和嫌惡,隻是微微勾起菲薄的唇瓣,目光清冷的落在南星的臉上,“應該是分手了,不然你不會搬出來,還一副失戀了的樣子,阿星,我早說過,他不是你的良人,分手是早晚的事情。”
“鬱淮深,你給我滾。”
南星隻覺得自己喉嚨裏好像有一團血,那股血腥氣上不去下不來,憋得她難受的厲害。
鬱淮深勾了下唇,眸色深邃如墨,一直溫涼淡漠的態度,讓人覺得瘮得慌,“我滾可以,但是阿星,你別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了,你認清楚現實,該跟誰,該放棄誰,你懂麼?”
“我就死了也不會跟你,鬱淮深,你別太讓我倒胃口!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你這輩子也不可能得到我的。”
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已經說得這麼清楚,鬱淮深為什麼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像是有精神疾病,對待情感的偏執。
是愛麼?
這根本不是愛。
隻是一個男人對於女人的占有欲而已。
幾盡病態的占有欲。
如果是真的愛,那麼,知道她的不歡喜,最後他應該給的是放手,而不是強迫。
鬱淮深深深看了南星一會兒,最後,男人的嘴角隻勾出一抹極淡的弧度,“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好好休息,我們的事情,等你身體好一點再說。”
說完,鬱淮深就退了出去,男人給她關好了門,她終於再看不到那男人的臉。
南星一隻手捂著胸口,臉色是極不正常的白。
她深呼吸一口氣,終於無力的癱軟下去,在床上,她覺得自己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了,無法動彈。
餘光瞥見窗外的天。
湛藍。
——
顧行洲到了警局,陳子遇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他了。
男人手裏拿著剛出來的報告單,辦公室的門被人關上,隻剩下顧行洲跟陳子遇兩個人。
陳子遇是法醫,跟顧行洲關係也不錯,但,兩人幾乎也就隻限於工作上麵的交情。
“出來了?”
“已經讓人去聯係死者家屬了,死法這次是屬於溺亡,至於頭,是人死後才被割下來的。”
陳子遇把報告單遞給顧行洲,“之前幾次的分屍案,分別是手腳身子,就缺了頭,這次剛好是頭。”
顧行洲點了點頭,“嗯,我已經並案處理了,但是凶手,很顯然……”
周駿已經在監獄裏了,現在出現這樣的案子,跟之前的有太多的相似點,隻能說明,已經有了新的殺人凶手。
至於是誰,也有可能是下一個周駿。
但背後。
必定是有一個更大的主使者。
陳子遇看著顧行洲,“你是不是已經心裏有數了?”
男人菲薄的唇瓣微抿成線,“榕城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案子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覺得再過不久,就會有被人說出去,到時候廣肆傳開——”
後果不堪設想。
警局破案的時速和力度,其實一直算不上特別快的,有很多,都是在事情發生了且無可挽救之後,才有了最終的結果,那些案子最終隻能化成一頁頁紙裝訂成資料放進袋子裏,然後被送去警局裏的檔案室裏麵。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最後就變成一個個冰涼的名字。
陳子遇看著顧行洲,“顧行洲,你是近些年來,榕城破案能力最好的一個,我真的也不是說給你多大的壓力,但你知道,大家都把希望壓在你的身上。”
“我隻能說盡力而為。”
顧行洲看著陳子遇,他第一次,沒有隱瞞,男人菲薄的唇瓣微掀,“或許這個幕後的人,我早就認識了,但上一次,我沒有抓住他,如果這次真的是他,我也同樣,沒有多少把握。”
陳子遇歎了口氣,男人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最使人感到無力的,是明知道會發生某些事情,卻……無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