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回到房中,忐忑不安的等著悅兒,將近中午,天氣有些悶熱,二夫人此刻竟像是粘在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急如焚。
又等了一刻,她實在坐不住了,叫來隨侍丫鬟小憐:“你去小姐那邊看看悅兒在不在,在的話把她叫來,就說我給小姐做了衣裳,要她來拿。”
小憐答應著出了門,心裏卻在嘀咕:做了衣裳給小姐,夫人怎麼不叫她直接送去?非要悅兒來拿麼?
她跑到惜墨閣,沒見到悅兒,又跑到偏房,卻聽到幾個丫鬟在悅兒的門外議論紛紛:“悅兒姐姐怎麼會想不開呢?”
“是啊是啊,多好的一個人啊...”
小憐一驚:“你們在說什麼?大白天的不去做活,在這裏胡扯什麼話!”
幾個丫鬟一見小憐,立馬恭敬的站好,其中一個膽大的說道:“悅兒姐姐沒了,我們也隻是來看看。”
悅兒沒了?小憐往裏一看,可不,三小姐正哭得稀裏嘩啦呢!
小憐也不敢多做逗留,急急忙忙的回二夫人去了。
“什麼!”二夫人聽到悅耳自盡的消息,驚得差點跌倒,“什麼時候的事?”
小憐答道:“應該就是不久前,現在三小姐還在偏房呢!”
二夫人擺擺手:“你下去罷!”
小憐應聲走了,二夫人跌坐在椅上。
悅兒啊,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給你鴆酒,隻是想讓你鴆殺莫可言和她的兒子,是斬草除根的意思啊!
你怎麼會領悟成守口如瓶,自行了斷呢?
二夫人不禁又悲又歎,忽的想到她交待悅兒的事。
既然鴆酒被悅兒喝了,那麼莫可言和她的兒子去哪了?
早晨張生下葬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她們的蹤跡啊!
難道...?
二夫人頓時眉眼一驚,難不成悅兒把事情告訴了莫可言,怕自己懲罰才會自盡的麼?
想到這裏,二夫人越發不安了起來。
“夫人,老爺傳膳了。”正在神遊間,小憐走了進來。
二夫人點點頭:“知道了。”
帶著小憐走到飯廳門口,便聽到女人的哭泣聲,二夫人不禁皺起眉頭:“是誰在哭?”
小憐小心翼翼的說道:“是九夫人,聽說四小姐失蹤了,九夫人在向老爺求救。”
二夫人心裏一震:失蹤?就是說還有生還的可能了?
莫可言竟然沒有死,那就再讓她多活幾天,等找到她兒子,再一並解決。
二夫人邁進大廳,向秦尚書福了福身子:“老爺。”
秦尚書點點頭:“這幾日元祁的事都是你在操心,辛苦你了。”
二夫人搖搖頭:“這是妾身分內的事。”
轉過頭看著九夫人,溫和的說道:“妹妹怎麼在這裏哭了?”
九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嘲諷,隨即溫婉的說道:“詩兒不見了。”
二夫人佯裝震驚:“什麼?詩兒不見了?那還不快叫人去找?”
九夫人強忍心中的怒意,心裏暗道:怕是你的主意吧?八年前你想害我腹中骨肉,卻被我暗度陳倉換了藥碗,自食苦果卻有苦不能言的痛楚你怕是一直懷恨在心吧!
抬起頭,臉上卻是悲戚之色:“老爺已經叫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