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大陸最東岸是一片險峻的峭壁,峭壁沿海而生,站在最上端可俯瞰一望無際的東海。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震耳欲聾,浪花被激打開來,如同擊碎的玉般散落在峭壁底端。
殺阡陌一身火紅的長袍,紫色妖冶的長發隨風飄揚。他傲視東海,絕世的容貌令江山失色。他淡淡的一笑,心想著果然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白子畫似是沒想到他會呆在與長留近在咫尺的地方。到東海靜修六年,自己總算是恢複昔日魔妖二界之首的魔君形象了。隻是回想到當初為躲避白子畫而藏到鳥不拉屎的地方的近五十年日子,還是忍不住自嘲。
“魔君陛下。”殺阡陌的其中一位手下單春秋畢恭畢敬地遞給他一個精美的琉璃杯。
為了恢複花千骨的魂魄讓她早日投胎轉世,殺阡陌近乎耗費自己全部修為。十七年前他送花千骨再入輪回,當時的他已失去往日的容貌,白皙的皮膚隨著法力的流失起了很多折皺,頭發也變成飽經風霜的灰白色。繼續躲藏了十年後他才來到東海見他的手下們。恢複十年後的樣子已讓眾人大驚失色,殺阡陌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們見到半點未恢複的自己會是什麼表情。
如今的他雖然法力恢複了,元氣卻大不如從前,需要不斷的靠杯中的聖水調養。
琉璃杯剛到唇邊,卻感身後有什麼不對。殺阡陌卻也沒回頭,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已猜到來著何人,也猜出是誰告的秘,不對,對那個人來說根本就沒有秘密,芸芸眾生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罷了。
殺阡陌背對來者,幽雅淡然的擺了擺手,示意早已提高戒備的單春秋等人退下。
“小骨在哪裏?你把她還給我!”
殺阡陌轉過頭看著滿臉怒容的白子畫,笑的如花妖冶:“我不會再讓你見到她,大不了你殺了我。”
“很好。”白子畫的語氣平靜無波,可強烈的殺氣已將他包圍,他找到殺阡陌時保留的僅有的一絲理智此時也被衝破了。冰淩般的目光瞬間散發出駭人的光芒,殺氣彌漫,四處激蕩。手輕輕一抬,隨著一道刺眼的銀白色的光,劍已在他手中,寒冷的劍光更襯托出他的冰冷。
殺阡陌滿臉的嘲諷,他輕笑一聲:“拿起劍吧,長留上仙,來,殺了我!”
這句話竟和小骨對自己說的一模一樣。白子畫麵色慘白,手死死的握著劍柄。浪濤拍岸刺耳的聲音穿透他的心,五十多年夜夜夢魘的折磨所積攢的痛苦全部在今日爆發。
“魔君小心!”單春秋驚恐的大喊一聲。
巨大的光波發出,驚濤駭浪排山倒海的卷起,伴隨著陣陣轟鳴,海水形成三條巨大的水柱,飛速旋轉的向殺阡陌襲去。
殺阡陌一躍而起,飛淩半空中。單春秋一幹人想衝過來幫忙,卻被殺阡陌巨大的氣旋擋在外。他鬼魅的一笑,紫色長發迅速滋生,彎卷著從墟鼎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劍。大手一揮,用氣將劍禦使在空中,一一破解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