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徐虹的親戚2(1 / 2)

常雨澤就害怕聽見徐虹說法律方麵的事情,一說起法律上的問題,她就特別叫真。

生活中充滿了很多變數,這才是生活的複雜多樣性,而徐虹遇到問題總是先以一個法律人士的眼光看待,世上萬事萬物無非兩類,合法與違法,合法的事情都是平淡無奇的,而幾乎每一件異常案件都會讓她產生衝動,都想去糾正所謂的違法行為。就象會計人員見了錯誤數字就想重新核算一樣,這可能就是律師們的職業病。

常雨澤笑著解釋說:“剛才劉鄉長和張書記都給我解釋了,聽說也跟你道謙了,是他們鄉政府的工作人員考慮不周,做事不當,現在把人放出來不就得了。你也別太叫真了,自已氣自已。”

“不是我做事太叫真,而是他們做事太荒唐,就為了防止徐姐上訪反應鄉裏的問題,隨隨便便就把一個正常人關進精神病院,不通知徐姐的親屬,不讓她的親屬了解她的情況,世上哪有這樣的荒唐事,即便罪犯入獄也要告知犯人的家屬。”

“可能真是他們鄉裏的工作人員疏忽了。你不知道,鄉鎮政府工作人員的整體素質要差很多,素質高的都到市裏來了。”

“這不是個人素質高低的問題,而是做人的基本常識問題,鄉政府工作人員最起碼也是公務員吧,基本的法律也要了解吧,隨便關押人是違法行為。事情還不單是這樣,剛才我帶著徐姐的愛人去精神病院接徐姐,精神病院還不讓我們接,大門也不讓我們進,他們傳話說不要說是徐姐的愛人不能接,就是她的爹媽來了也不能接,她是鄉政府送來的,隻能鄉政府派人接出來。

這種事情真的很荒唐,很可怕,無論徐姐是否有病,是否需要治療,首先應該是她的第一順位監護人,是她的愛人、父母和兄弟姐妹;第二順位監護人是她關係密切的其他親屬和朋友;最後才能輪到政府部門。

而現在是他們鄉政府越殂代皰,不經過徐姐家屬的同意,甚至是故意瞞著徐姐的家屬強行把徐姐關進精神病院,這種行為隻有法西斯才有。而精神病院不按正常的醫療程序辦事,限製病人直係親屬的探視權和監護權。鄉政府和精神病院隨便拘役他人,限製他人人身自由,他們都是在合著夥犯法啊。”

常雨澤心中慌然,他無法麵對妻子的質疑和指責,鄉政府的做法是完全錯誤的,嚴重點說是違法行為,而如果追究罪魁禍首,他在北京的截訪工作也難逃“罪責”,他害怕妻子繼續追究,害怕她再提及她被強行送進精神病院的痛苦回憶,就盡可能的解釋說:“我們也不能武斷鄉政府和精神病院做的不對,徐姐是否有病得看醫院的診斷,再說,一個病人出院還得辦理各種手續呢,精神醫院不放人肯定是手續沒有辦好。”

這時,那個一直不作聲的三四十歲的男人怯怯的插上一句話:“俺媳婦沒有病,真沒有病,警官。她跟俺生活十多年了,她有沒有病俺還不清楚。”

張鋒眼頭很活,立即摟住那男人肩膀,阻止他多話:“老大哥,你不用再操心了,不管大嫂有沒有病,俺大哥大嫂都過來了,就一定會把大嫂接出來。”

常雨澤不願多呆一分鍾,立即打電話給劉鄉長,催他們趕快出發,他讓徐虹坐在他的車上,張鋒開車帶著徐秀芬的老公兒子。

在車上,常雨澤笑著問徐虹:“這個徐姐不是咱家的遠門親戚吧?”

“當然不是咱家的親戚,我隻是剛好在精神病院碰到了她,她陪我說了一些話,我這樣說是想讓鄉裏快點把她放出來。其實也不算假話,都是姓徐,五百年前是一家還說不定呢。

你想一想,一個正常的家村婦女,上有老下有下,都需要她在家操勞,鄉裏卻借口她亂告狀把她關進精神病院,強行對她非法治療,這對她是多麼大的打擊,對她的親人是多麼大的打擊。”

“這件事是他們鄉政府做的不對,他們現在認識到了錯誤,已經在采取措施進行彌補,先把徐姐放出來,給徐姐家人賠禮道歉,對於務工費該賠償的還要賠償,這件事情就算圓滿解決了。畢竟是非親非故的,我們到鄉政府一陣折騰,要是傳出去人家會說閑話,說我們仗著咱爸的勢力到下麵胡鬧。”

“我知道影響不好,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他們不應該害怕法院院長,而是更應該害怕法律,他們做出這樣的違法事情,首先應該想到法律的製裁,而不是害怕得罪了法院院長。”徐虹自嘲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做事很幼稚,很天真。”

“沒有啊,我認識你十多年了,對你的性格非常了解。高中時候你就愛看武俠,還敢在課堂上跟老師辯論。你有古代俠女的風格,總想著幫助弱勢群體。這很好啊,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多做點善事好事,對我們和社會都是一件好事,我支持你。

我們市局也有農村的幫扶對象,我也跟著領導到農村割過麥子,幫助農民處理過一些社會矛盾。各級政府沒有一個敢說不是人民的政府,不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政府。就象常辛鄉政府,他們也不是故意整治徐姐,其中肯定不是單純亂上訪亂告狀這個原因,肯定還有其他因素,隻是我們介入時間短,不了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