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下來,常雨澤喝得最多,別人都給他道賀,祝福他,可是他心中苦澀,他有什麼幸福可言?妻子跟老東西的糾纏就跟夢魘一樣時時在折磨他。

酒終人散,常雨澤醉得不辯東西,臨時在如意宮裏休息。

恍恍惚惚,常雨澤感覺自己來到了大海邊,陣陣波浪卷來,發出震耳的嘩嘩聲,帶著特有的濃濃海腥味。

他看見,徐虹站在海灘上,穿著短裙,上身罩著紅色的鴨絨服,兩條雪白的長腿裸露在寒風中,海風吹散她的長發。

你為什麼在這裏?冬天的海風冰冷刺骨。常雨澤走到她身邊,喚她回家,他似乎感到他們是上海的海邊,在她大學期間,他曾經伴她到大海邊遊玩過。

他聽到她幽幽的說,她被人強奸了,被那個肮髒的老混蛋強奸了。

他的心在痛苦發抖,安慰她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老東西也已經得到了懲罰。

她仍然不能釋懷,還在自責,說如果她不去賓館的話,那個混蛋就不會得逞了。

是的,他也這樣認為,她太傻太天真了,還以為那個混蛋是正常人,不,那個混蛋就是惡魔,他以糟蹋女人為樂,她進了他的魔窟,他自然不會放過她。

她既然知道他的惡魔本性,為什麼還要赴他的約呢,為什麼還要跟他單獨相處呢?他忍不住質問她。

是的,她說她知道錯了,她非常後悔,非常痛恨那個混蛋,她覺得她無法再麵對他,她這樣低語著,向大海深處慢慢走去。

不,我原涼你,那是你的無心之舉,是過失,我原涼你,跟我回家吧,他伸手去拉她,她卻掙脫他的手,義無反顧的向大海深處跑去,她跑得那麼快,好象著踩著波浪向大海深處飛去。

快回來徐虹,我愛你,永遠愛你!他用盡全力向她撲過去,緊緊的抱住她,痛聲說,回家吧,老婆,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就在那時刻,常雨澤醒了過來,他感到妻子軟玉在懷,感到妻子滴落的滾燙淚水。

“對不起,常哥,鄭衛華那個混蛋真該死!”周小燕傷心的聲音。

常雨澤完全清醒過來,發現他正睡在如意宮裏那張奢華的龍床上,摟著周小燕的細腰。周小燕半坐在床頭上,手裏端著一杯濃茶,茶水滴落下幾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認識到他喝多了,趕緊鬆開手,道謙:“對不起,我喝得有點多了。”

“沒事。我怕你口渴,給你沏了杯茶。”周小燕擦了擦眼睛,把茶杯端給他,遲疑著問,“那個混蛋真在賓館欺負了虹姐嗎?”

“我是不是剛才說了什麼夢話?”常雨澤反問。他感到今年以來酒量明顯下降了,七八兩就醉倒了,並且醉後還說胡話,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看來情緒影響真是很大。

“你說了好多夢話。”周小燕笑了笑,“可能男人喝多了都愛說胡話,不是我故意打聽的。虹姐怎麼那麼傻呢,怎麼能跟他到賓館呢?”

麵對周小燕的關心和追問,常雨澤沒有承認這個事情,但是也叮囑她不要亂說話。已經酒醒過來,他不想再跟她獨處一室。同她共處在這樣一間豪華臥室裏,他脫得隻剩保暖內衣,並且還是她替他脫掉的,這讓他感到氣氛特別曖昧。

常雨澤穿衣下床,詢問其他人的情況。周小燕告訴他,李哥喝完酒就離開了,徐哥他們幾人可能到其他場所去消遣了,二樓有酒吧、桑拿和健身房。

常雨澤並不急於找這幾個朋友,他想單獨見見蘇柔,有個疑問要她解答。他來到樓上的酒吧間,周小燕告訴他可能她會來裏陪顧客。

這是會所內的獨立酒吧間,音響燈光吧台等整體設施參照了原先天上人間的標準,在京城也是一流的。

在優美的旋律中,男男女女或在舞燈的映照下翩翩起舞,或者坐在卡座上低語輕聊。這裏並非對外公開的酒吧,所以進來消遣的人員不多,不象正常酒吧裏青年男女眾多,並且成雙成對的也居多。

這裏的男士大多是富態體形的中老年男子,顯得富有紳士和悠閑,而女士幾乎是清一色的年輕靚女,有的是身著豔麗的晚裙露著大半香肩盤著秀發貴婦人打扮,有的是身著飄逸靈動的短裙玉腿瑩瑩的新潮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