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雨澤搖搖頭,坦然說:“我不會向一個罪犯道謙,更不要說他是什麼鬼魂。我開槍是有冒失,但是行為是正當的,我是在阻止嫌犯逃跑。

如果說我對此事有什麼不好感覺的話,我感到非常遺憾,我跟夏華不該是同學關係。”

殷蔓蔓的臉色凝重起來,她也輕輕搖頭:“我也感到很遺憾,常雨澤。到現在你還保持著傲慢心態,你對他人的生命沒有絲毫尊重。本來我對害你當不成警察還心存愧疚,見你如此態度,我也覺得沒啥可愧疚的了。畢竟你還活得歡蹦亂跳不是,而他人已經死了。

你認為夏新是走私犯,他試圖逃跑,該殺,你開槍打死了他;你認為鄭衛華誘奸了你老婆,該殺,你隔著房門衝他開了兩槍;你認為張鋒是小人,勾引你老婆,觸犯了你給他劃定的定線,該殺,你開槍把他打成腦昏迷。

就我知道你這三次開槍,都是不用開槍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你選擇開槍,是因為你覺得你有這個權力,是因為你覺得對方的生命不值錢。

我相信公安局賦予你槍支,是讓你依法執行公務,不是讓你濫用公權,更不是讓你借用公權的名義隨意剝奪他人生命。

或許你是一個好男人,但是,你不是一個稱職的警察,這是我對你的評語。

徐局長和範姐肯定不認同我的觀點,他們都支持你。你開槍射殺夏新,徐局長保你,說你開槍正確;你開槍射殺鄭衛華,範姐保你,你不僅沒受處分,還成為單位裏的紅人;你開槍射殺張鋒,範姐和徐局長都來保你,說你不該判刑。

無論任何人讚美你,我都堅信你開槍射殺夏新有過錯。不過我不會找律師起訴你,沒有哪個律師敢得罪公安部,再說,那個惡魔根本不值得我為他再付出。

我已經完成他的怨念,報複了你們。我要做的隻會是跟那個惡魔劃清界限。

我會找陰陽師幫我驅鬼,紮個紙人,在他墳前燒掉。你最後說的這些話我會原封不動的轉告他,如果他不滿意,就讓他直接找你索命行了,不要再糾纏我。”

殷蔓蔓終於把神神鬼鬼的話說完,開始交待她的問題。她也非常坦誠,開口就承認她的主謀身份,她說:“整件事情都是我和張鋒策劃實施的。我是幕後老板,張鋒是具體執行人。我的目標是拆散常雨澤和徐虹的婚姻,我認為破壞他們的夫妻感情正符合夏惡魔的怨念。”

範麗聽出殷蔓蔓還在耍心眼,她口裏說她是“主謀”,其實她開始有意把責任往張鋒身上推,反正他昏迷不醒,她可以任意醜化他,她提問:“你是怎麼聘請到張鋒的,你從哪跟他接觸的,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實施你們的陰謀?”

殷蔓蔓張口就說:“張鋒是我花錢聘請的,我許給他的報酬是一千萬,兌現條件是要看到常雨澤和徐虹的離婚證。張鋒的情況你們調查過,他是詐騙犯,專職的,還有團夥。因為我對耍陰謀算計人不在行,所以我才找他這樣的專業人士幫忙。”

她轉而對徐虹說,“對不起姐,我花高價請名醫給張鋒看病,並非是支持你,而是我欠張鋒的報酬。因為到現在你們還沒有真正辦離婚證,所以我也沒有把一千萬全部給他。我前期隻是給他預付一百萬的訂金,還差他九百萬。

我是講信用的人,我不會欠任何人錢。這次張鋒要是被常雨澤開槍打死,我就把剩下的九百萬都在他墳前燒了;他沒有死,我就把九百萬當成他的醫藥費,什麼時候花完什麼時候給他斷供。”

殷蔓蔓繼續講述她和張鋒實施陰謀的過程:

一開始,殷蔓蔓聘請私家偵探,分別調查常雨澤和徐虹,看他們有沒有婚外情,有沒有賭博等不良嗜好,如果有的話就借此尋機離間他們的夫妻感情,破壞他們的幸福家庭。

私家偵探調查發現,他們夫妻二人生活作風都比較嚴謹,沒有不良嗜好,也不貪財。常雨澤經常到北京出差,因工作應酬時不時會到夜店等風月場所消費,不過沒有明顯的好色花心行為。通過內因這條路破壞他們的家庭看來行不通。

殷蔓蔓決定物色專業人士,人為製造常徐夫妻間的矛盾,破壞他們的感情。

她以前在深圳呆過,認識道上混的一些人,他們給她介紹了張鋒。

她了解了張鋒詐騙團夥的“業績”後,決定雇傭他,報酬是一千萬,預付定金一百萬。

協議達成後,張鋒帶人來到歸德。經過詳細周密的踩點,他拿出初步方案,他認為常徐兩口子都是那種講原則重感情的人,尋常方式誘惑不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