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卓婕卿牽著他的小手，便要離開。
“等等。”
樊啻攔下了他們離去的腳步，“能讓希兒去見見我母親嗎？”
卓婕卿沒有回答，隻是蹲下身子看著小皓希。
“他的母親？”小皓希攬住母親的頸項，“那就是我的奶奶了，是嗎？”
“嗯。”
“可是媽咪，你不是說過奶奶和外婆一樣，在天國了嗎？那就算我去看了，她也看不到我了吧。”
“能看到了，不管是外婆外公，還是希兒的奶奶，隻要心裏有他們在，他們就能看到希兒，而且在天國保佑著希兒。”
卓婕卿柔柔的勸說到，因為她知道樊啻的母親是個好人，一個偉大母親，但也是個傻女人，可也是個讓她敬佩不已的傻女人。
小皓希抬起頭來，看著母親，“那我該去看看奶奶嗎？”
“那希兒想去看看奶奶嗎？”
小皓希想了下，“我應該去的。”
卓婕卿點點頭，摸著他頭。
淡淡的冰冷氣息在她身邊吹拂著，“謝謝你，婕卿。”
“我姓卓，請叫我卓律師。”她冷然的回道，與他界限在這隻言片語中劃清了。
可樊啻卻倏然起身，沒有再說任何，藍眸閃過異樣的落寞幾許離開了。
豔陽在萬裏無雲的碧藍天空中，盡情的綻放著光芒，一片蔥鬱的小鬆樹林環繞著一片寂靜的墓園。
在這片長眠著無數人的園地，也不失那世外桃源的清幽和安寧，居高臨下俯瞰著山間的碧綠，與廣闊的天地，頓覺心胸的開闊了不少，塵世間的繁瑣憂愁也不再沉重。
“奶奶姓杜蘭德？”稚嫩的童音回蕩在這片清幽中。
“嗯，杜蘭德曾是法國貴族的姓氏，就算是現在在法國也有著爵位的封號。”低沉的聲音回應著童音，幾分寵愛幾分自豪在內。
“那奶奶家有城堡嗎？”
“有，就在盧瓦爾河穀，已經有了三百多年的曆史了，希兒要是喜歡，爹地帶你去看看。”
孩子拍著小手，興奮的喊道，“要要，我要去看城堡……”
孩子興奮和父親聊著天，而忘了一旁靜望著他的母親。
看著孩子那發自內心的快樂，和充滿了純真期待的小臉，母親垂下了眼眸，點點內疚漫上了心頭。
孩子那樣毫無顧忌的快樂神情，是她從沒見過的，雖然他在她身邊時，總是能看見他甜甜的笑臉，可那是懂事的他，為了讓她安心的笑，讓她無憂的笑。
就像是德爾說的，為了保護她，他在逼迫的著自己長大，逼迫自己不要去想擁有別的孩子那樣無憂的快樂，可現在父親在身邊了，他下意識的信任著父親能保護他們，卸下了心頭那份對自己的逼迫，安心的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