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期間,卓婕卿都不做痕跡的偷偷觀察著,從柳晴晴臉上閃過的每一絲變化,當她認為夠了的時候,輕推開杯子,低下頭來讓兒子給她擦嘴巴。
一副一家和睦融融的畫麵,似乎很能刺激到柳晴晴。
從一開始柳晴晴的臉色就很奇怪,先驚,仿佛她所看到都不可能會出現。
接著是羨慕,而為什麼要羨慕沒看懂。
接著是不甘,可不甘些什麼讓人很莫名。
後又出現了嫉妒,似乎嫉妒的對象就是她卓婕卿。
最後那嫉妒又凝結成了讓人泛寒的幽怨。
這些都隻是柳晴晴臉上閃過的變化中的一部分,還有著許多更為複雜的沒能再看清,因為她很快便掩藏了起來。
不過可以肯定了,柳晴晴和樊啻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樣,似乎還有著某種背地裏的牽連。
隻見柳晴晴忽然蹲在卓婕卿的腳下,在她耳邊輕聲的問道,“當年他不是拋棄了你嗎?難道你們又?”
柳晴晴的聲音雖輕,卻刻意加重了那拋棄兩字。
卓婕卿驀然半眯起眼眸,她似乎從沒告訴過柳晴晴是樊啻拋棄了她,而且除了幾個心腹,她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外界也一直都以為她和樊啻是協議離婚的,柳晴晴又是怎麼知道是樊啻拋棄了她的?
卓婕卿故意用很雲淡風輕的口氣說道,“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希兒的爹地。”
突然很莫名的一股惱羞成怒閃過柳晴晴的眼中,卻又被樊啻如冰刀飛掠而來的眸光所扼製。
“柳晴晴。”本傑明憤怒的吼聲再次響起,宣告著他的存在。
柳晴晴坐回了他身邊,很陌生的回應道,“不知道金律師有什麼指教?”
“你……”
本傑明被她氣得不輕,可那眼眸中對她的愛戀依然沒消退,也有著一絲莫名的期許。
隻見他沉默片刻後,咬牙切齒的說道,“八年了,我找你整整找了八年。”
八年?卓婕卿一愣,看來他們幾人的關係不淺呀。
“找我做什麼?當年我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柳晴晴說得很無情。
“說清楚?說清楚什麼了?隻是你一廂情願的說不愛我了,愛上別人來,所以我們的婚禮取消了,什麼都是你在說,你決定了一切,最後連一個讓我問為什麼的機會都不給,這樣就叫說清楚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本傑明失控的咆哮著。
那一瞬間,卓婕卿能看到了柳晴晴瞥向樊啻的目光,從她看向樊啻的目光裏卓婕卿讀出了一句話,為什麼?你應該去問他這是為什麼?
卓婕卿靜靜的望著樊啻,眸光平靜,平靜得如似無風而靜止的湖麵,卻將所有的一切在映在眼底,就如同一麵明淨的鏡子。
但在她那平靜之下,卻有冷冷的,像是能看透一切的智慧,也像是那觀棋者,笑看棋局卻也遵守著觀棋不語的君子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