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啻第一次回避了她的目光,如果還是之前那寧願她恨他,也要在她心裏留下一席之地的想法,他一定和盤托出所有的一切,那樣的她絕對會將他恨之入骨。
可在那靜守了她的兩天中,他發現了原來那心頭一直空虛著的空缺,她能為他填補,讓他懂了情也明了愛,原來愛情就是找尋心頭所缺失的那一塊。
從那後,他偷偷的奢望著有一天她也能回應他一點點愛戀,哪怕隻是每當她回憶起九年前曾經愛過他這樣一個男人,所露出的已是遠去的對他的留戀,也不願看到一絲一毫如今她對他的含恨。
“愛與不愛之間,沒有理由的,就像當初我們相愛也隻是因為那一瞬間的雙目相觸,不愛也隻是一念之間的變化,沒有什麼為什麼可解釋。”
柳晴晴似乎並沒察覺自己因那對世俗的憤恨,所流露出的陰狠毒辣和不屑一顧的漠然,在慢慢的將她一直以來的所展現的明快和爽朗取代,仿佛陰冷的漠然才是她真實的一麵,其他皆為她掩人耳目的麵具。
“你說謊,你在說謊,”本傑明的憤怒中已揉進了濃濃的辛酸和痛楚,隻是他依然在壓抑著心頭的情感急流,“你一定有什麼苦衷的對嗎?是不是你遇到了什麼人逼你那麼做的,是不是哪個來自中東的男人。”
柳晴晴重重的將杯中放回小桌子上,不耐煩的說道,“夠了,這裏麵和誰都沒關係。”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呀?”本傑明已經不再顧及外人在場,放下所有的自尊,輕聲的問道,“為什麼當初你會為了我,而不顧自己有生命危險也要救我?為什麼明知道我在那後不能再做一個男人了,你也不悔的跟著我?為什麼在我人生的低穀中,你無怨的陪著我?可為什麼在我覺得幸福和美好並沒有拋棄我時,你卻離開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本傑明越說越激動,最後的問幾乎是咆哮著的,但他們都明白,他是在發泄著心頭多年來所積蓄的痛楚和壓抑。
生命危險?救他?不能再做男人?人生的低穀?幸福和美好?
卓婕卿將這些關鍵詞挑了出來,又拚湊在一起,幾番思索後,微微一挑眉,又微微在眉間泛起漣漪一韻。
從本傑明話裏的這些詞語,似乎能推測得出他和柳晴晴曾經的故事來。
當年本傑明遭遇了危及生命的險情,而柳晴晴卻不顧一切的救了他,在隨後的日子裏,本傑明被宣告某部分功能喪失,也宣告著他將是個無能的男人,可柳晴晴卻依然沒有離開他,反而繼續陪在他身邊,在他這人生最為低穀之時,也是柳晴晴在他身邊鼓勵他默默的支持他,最終他們相愛後決定相守,可就在本傑明全心全意愛上她是,認為幸福的奇跡再次將臨到他身上時,柳晴晴卻驀然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