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朗走到他身邊,“你下次的醒來就會是什麼時候,我很難預測,這要看你的身體狀況,但按目前的你身體狀況,我隻能說以後最多每年讓你醒來一次。”
他點點頭,柔笑輕淡,“我明白的。卿,晚安。”
“那祝你好夢,下次見。”
當冰冷襲來,睡意再次令他意識飄離,夢也開始慢慢將他包圍,而這次他在夢裏也不會再孤單了,因為她就在夢裏麵了……
沈朗看著這個男人的慢慢的睡去,歎息也不由而來,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這男人的沉睡是因冬眠療法,就像自然界中的動物們,為了度過嚴寒而冬眠,這樣便能減緩代謝和消耗。
同樣的冬眠療法以減緩他的身體機能代謝為代價,令他進入冬眠狀態來延緩他生命流逝的速度,但也隻是延緩而已,治標不治本,他的生命就算是在睡眠中也依然在流逝,隻是慢了很多而已。
可每當他醒來一次,那消耗便會加劇,醒來的次數越多,就消耗越大,所以以後每年讓他醒來一次也是很冒險的,最好是能兩到三年醒來一次,但是看到他那份堅韌的愛,又於心不忍了。
而於此同時,卓婕卿卻似感覺到了些什麼,幽幽的望著天空的那輪明月,感覺就像那個溫柔男人似乎在柔柔的望著她,和她道晚安。
然,今夜同是望著這輪明月的還有一雙碧藍的眼睛。
隻是月光的輕漫,在碰觸到那雙眼睛時,卻被他那藍的憂傷所感染,變得憂傷而沉重了。
已經有一百八十三天沒有見過她了,這一百多天他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了,明明知道她和他就在這同一片土地上,甚至隻要幾分種的車程他便能見到她了,可他卻沒有去。
因為他怕自己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會毫不猶豫的回到她身邊,這樣那籌備了半年的計劃便功虧一簣了。
所以他不能,這也是他唯一能幫她做的事了,縱然這樣後,他將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他垂下藍眸,望胸前已鑲嵌上心形紅鑽的心戀,輕輕放在唇畔,就如同輕吻她一般,也隻有這樣才能一解他心頭蝕骨的思念。
明天將是關鍵的一天,一切都準備好了,明天過後她的願望便是實現了,但自己的最終會落一個什麼樣的下場,他自己也是清楚的。
此時手機響了,瞥了眼屏幕上的顯示,低低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邊便傳來了聲音,“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了嗎?”
樊啻沉默了片刻,“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也回不了頭了。”
“卓婕卿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輕歎溢出他的薄唇。“很重要,很重要。”
聞言,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激動了,“重要到你不惜為她身敗名裂?不惜賠上我妹妹的婚姻幸福?我妹妹的她有什麼錯,為什麼要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