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著眉頭抿了抿唇角,“你都說了是詆毀,就是那種電影裏都幾乎演不出來的情節,她當時為了讓管浩以為我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直接自己跳起來摔在了地上。聽說那孩子是剛懷,胎還不穩,肯定是經不住這一折騰。”
“自摔?!”桑妮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我靠!不愧是鄉下來的,夠野蠻哪!”
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我盯著桑妮的眼睛裏一片茫然,“妮子你說我這是報仇了?”
我真是搞不懂,周小慧一次次的挑戰我的底線,我好容易才想通了要以牙還牙,可是好似根本還未出手就屢遭變故,其中周小慧流產是我怎麼都無法預料到的。
我想就算是我真的要找周小慧算賬都未必會算計她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她卻為了算計我而犧牲了自己的親骨肉。
我現在如啞巴吃黃連一樣說不出心裏究竟是何種滋味。
在我的認知裏,生命要遠遠高於背叛,可是周小慧卻輕而易舉的否決了這種價值觀。
這讓我覺得可怕。
究竟是哪裏可怕也說不清楚,就是心裏亂的發慌,好像要發生什麼事兒似的。
桑妮的話在耳邊不斷縈繞,“那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這句話沒說多久以後,我的肩膀就被按住了。
抬眼,是一個大刀闊斧的男人。
身著一件黑色的夾克,肩膀處的肌肉卻仍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一臉正氣的男人立在我的眼前,嚴肅的對我說,“文女士,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說話間,他空著的另一隻手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我愣愣的看著那小巧的證件,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桑妮的聲音打斷,“警察?警察你們來找我們芷兒幹嘛?我們可都是守法公民!”
“不好意思文女士,有人舉報你故意傷人,現在請你跟我們去局裏走一趟,配合調查。”
“我靠!周小慧這個賤人!”桑妮手裏的酒杯一個沒拿穩摔了出去,酒液灑了一桌。
兩個警察的身體立刻就動了,“請你配合!”
我這才從這一片混亂中緩過神來,“好,我跟你們走。”
麻木的起身,我就走在了兩個便衣警察的前麵。
身後傳來桑妮死命的叫喊,“芷兒!芷兒!文芷!”
我不忍回頭看她一眼,隻是行走的步伐中透著無盡淒涼。
走出酒吧門口的時候,燦爛的陽光刺的我眼睛狠狠眨了一下,仿佛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悲憫的抿下唇角,淡淡的問,“給你們打電話的人,是叫管浩嗎?”
警察的聲音很淩厲,“這你不用管,隻管交代你的情況就是!”說著就一把將我塞進了車裏。
低頭上車的時候,我覺得這輩子的驕傲真的都用完了。
好像做了半輩子的好好學生,到最後卻竟然被定義為一個壞女孩抓到了警察局。
這真的是我二十多年來從未感受過的遭遇。
此後,我也算知道了警察局的大門朝哪兒。
緊張,還有一絲無法擺脫的害怕。
一直跟著警察進了審訊室,我覺得雙腿都快要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