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似乎已經好久沒跟爸爸通過電話,戰獄拿過放在透明水晶桌麵上的手機撥了一個遠洋電話。
現在爸爸他們那邊應該是……淩晨兩點?
戰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不舍得掛電話,便耐心地等待著那邊接起電話。
大約一分鍾後電話被接通,那邊傳來的聲音十分混亂,大概又在幹那碼子事,那個禽獸父親就不膩味嗎?戰獄挑眉。
“嗯~”戰獄聽到電話那邊傳來鬱梓壓抑的低吟聲,頓時渾身一震,他的爸爸雖然確實有些年紀了,但卻依舊十分動人,衰老得極其緩慢的麵容令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實際年齡,難怪禽獸父親天天將爸爸看得緊緊的,就怕爸爸被別人覬覦。
“爸爸?”戰獄饒有趣味地喊道。
鬱梓跟戰凜此時的距離與戰獄十分遙遠,S市的別墅中,這種時間兩夫夫毫無疑問正在做.愛做的事,戰凜對於戰獄的半夜來電騷擾十分不悅,低吼道:“臭小子你又皮癢了?!”
鬱梓攥緊了床單,“嗯~怎麼這時候...打電話?爸爸明天給你回電話吧。”
鬱梓不舍得掛戰獄的電話,但他知道隻要再磨蹭下去,戰凜一定會毫不留情地將電話掛掉的,所以隻能委婉地安慰戰獄。
“沒什麼事,隻是想跟你們說一句‘父親節快樂’,禮物已經在飛機上了,明天你們就會看到,晚安,兩位。”
戰獄說完便想掛電話,再騷擾下去恐怕那個禽獸父親不會放過他。
“晚安,爸爸...會抽空去看你,照顧好自己。”鬱梓的聲音有些微顫,聽到那邊傳來一個“好”字,戰凜抓過手機,果斷地掛了電話。
戰獄笑了笑,有些寂寞地站在落地窗前,因為身處基地,窗外看不到什麼美景,黑暗中有幾盞燈,每盞燈下都站著守衛的雇傭兵,莊嚴而又身姿筆挺。
以前戰獄不懂為什麼父親戰凜總是一臉冷漠嚴肅,後來戰獄才明白,身處高處便注定渾身冰凍,殘忍、冰冷,毫不留情,否則手下的兄弟就很有可能因為自己而犧牲。
可是那樣殘忍冷漠的父親戰凜卻會因為一個鬱梓經常破壞自己的原則,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吧,禽獸有爸爸陪著,而他戰獄,卻是一個人站在高處……
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卻是不得不涉足的黑暗領域,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十三歲之前戰獄擁有阿波羅神般耀眼的笑容,這兩年他的笑容已經越來越少,仿佛戴上一張冷漠的麵具,不是冷笑便是喜怒不形於色,令人難以琢磨。
戰凜通過各種各樣的訓練讓戰獄明白身為高位者不能有哪些致命的弱點,也讓戰獄逐漸在黑暗中蛻變,變強。
戰獄將寬大的手掌貼在了冰涼的落地窗玻璃上,驀地想起那個有趣的教官——喻馳。
手掌上麵似乎還殘留著今天跟喻馳冰涼的手接觸的時候那涼涼的體溫,戰獄恍惚了一陣,深邃幽黑的雙眸中迸發出火焰,喻馳遲早是他的手下敗將!
這一夜也許因為是父親節的緣故,戰獄躺在床上一直在做夢,夢見過去。
夢見跟鬱梓以及戰凜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場景,他跟戰凜爭奪鬱梓的注意力,兩父子都喜歡看鬱梓手足無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