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請柬(1 / 3)

首揚發表出這篇文章後就把手機關機,不看文章下的評論,也不管這篇文章會引起多大的反響,靜下心來抱著電腦搗鼓著,親手設計出一張婚宴請柬,讓黑方K的兄弟們製作出來。

首揚的骨子裏還是有幾個藝術細胞的,設計出來的請柬很有幾分清雅,外觀是一朵摸上去凹凸有致的立體抽象白玫瑰,燙金色婉轉字體,和他們的結婚證倒是很般配。打開之後,裏麵是首揚和顧知航的結婚照,別致典雅。

黑方K的兄弟很用心地為請柬選擇了帶著淡淡玫瑰香的材質,很得首揚的心。

首揚寫了一手非常值得驕傲的好字,請柬自然由他來寫。

雖然他們已經在東都舉辦了婚禮,但那裏畢竟隻有首揚的一幹兄弟蛀蟲們,在A市他們同樣需要舉辦一場婚宴。

婚宴需要請的人不算太多,除了平淑的一些硬交老友,基本上都是顧知航私交很不錯的朋友和少數生意場上的穩固搭檔,當然,還有古貝諾斯的全體員工。

古貝諾斯之前全員反抗董事會、並聯名聲明的舉動大大超出了顧知航和首揚的預料,說不感動是假的,即便是顧知航,也從沒想到自己並沒怎麼放在心上的一個小心思居然能讓十大秘書盡心盡責做到這一步,更沒想到古貝諾斯的員工們會給他們這麼大的支持!

光古貝諾斯的請柬都有數百份之多,好不容易寫完的時候,首揚的手都快要累斷了。裝了滿滿一大盒的請柬看上去格外有成就感,首揚揉了揉又酸又疼的右腕,卻依然坐在桌子前不站起來,看著眼前一張隻寫了一個字的空白請柬難得發怔。

這張請柬上隻寫了一個姓,可是這個原本簡單的字卻失了執筆人往日的瀟灑。筆畫有點重,有點僵硬,好像用了很大力氣一筆一劃刻出來的,結果卻用力過度,反而泄露了執筆人顫抖的心思,成了敗筆。

薄唇有些抿,眼神有些晃動,首揚拿著筆遲遲不落下,不知道該不該遵從自己的心思。

他想把請柬,也寄給羅抿良一份。

那個人、終究是自己的生父,婚禮沒有他的參加,首揚總覺得心裏似乎空了一塊。

看著那請柬好一會兒之後,首揚的心情莫名煩躁起來,胡亂把請柬一抓扔進紙簍,心煩意亂地站起身,隨手打開電腦。

各大網站新聞的頭版還是鋪天蓋地關於他和顧知航國外結婚、以及他發表的那篇文章的消息報道,首揚更加不耐煩,心想國內還是人閑見識短,不就出個櫃,居然連續多少天報道個沒完沒了。

把自己狠狠扔在床上,首揚頭枕著雙手,皺著眉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

手機一直關機,不會有人能打擾到他。

可是,平淑卻不一樣。

“揚揚?”平淑敲敲門走進房間,看著難得太過安靜的首揚欲言又止。

“媽,怎麼了?”首揚坐起身,收起滿心的煩躁。

平淑猶豫了好半晌,卻不得不告訴他,“是--謝將軍。”

首揚的臉一沉,立刻明白了什麼意思。

平淑有些擔心,“謝家、已經打過好幾個電話了,謝將軍要見你,你--要不要去謝家看望一下?”平淑沒敢說,盛怒之下的謝青石不但親自打來電話,更在電話裏大發雷霆,甚至連她自己都被劈頭蓋臉地訓斥個狗血淋頭!

“我去。”首揚站起身,他之前就猜到了,古板的謝青石恐怕不會同意他的婚事,果不其然!

隻是首揚原本便不好的心情更沉了一分,讓平淑不由得更加憂心,“阿航快下班了,等他回來你們一起去吧!”

但是很顯然,謝青石並不願意見顧知航。

難得在家的謝釋風眉頭自從首揚和顧知航二人進門後就沒有展開過,“揚揚,你們、也太胡鬧了!”

就連宗萍也在一旁眼神很不好看地瞅瞅首揚,再瞪瞪顧知航,滿臉不讚同。

首揚不在意地笑笑,很自覺地往樓上書房走,“是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喜歡胡鬧,就是不知道大舅舅用什麼身份指責我,A市市委書記,還是我那被趕出家門沒人管所以早死的母親的大哥?”

“揚揚?!”謝釋風臉一白,不敢相信首揚一開口就這麼尖銳苛刻。

“揚揚,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向來沉不住氣的宗萍立刻為自家老公抱不平,“你舅舅全都是為了你……”

“萍,”謝釋風打斷她,“你先去忙。”

宗萍的嘴張了張,看著謝釋風嚴肅的臉,雖然很有些不甘心,卻還是點點頭,回了房間。

謝躍雲一家的新房已經裝修好,全家都搬了出去,現在的謝家隻剩下謝青石、謝釋風夫婦和一直沒結婚的大兒子謝繼承。

裝修得古香古色的客廳靜得有些壓抑,顧知航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喝著泡得香濃的紅茶,似乎並不在意首揚一個人上去,同時也不開口說話,他知道,謝釋風一定會先開口的。

樓上的房門關閉著,聽不到裏麵的聲音。

樓下客廳中,桌子上沏得香濃的茶無知無覺散發著嫋嫋熱氣。

“小顧,”斟酌了好久,謝釋風才語氣略有些深沉地開了口,“從你這些年把古貝諾斯管理得蒸蒸日上就能看出,你不是一個草率的人,這一次,是不是馬失前蹄了?”

顧知航不在意地笑了笑,放下很好看的乳白色品茗杯,“謝伯伯不是我,更不是揚,怎麼就斷定我們結婚是草率的決定?”

“平淑呢?她也讚同你們?”

“我媽的心思很簡單,她隻想讓她的兒子還有閨蜜姐妹的遺孤開開心心過好一輩子,而不是成為繁衍後代的生殖工具。”

這些年幾乎從沒有人用這麼犀利諷刺的語言跟謝釋風說話,謝釋風的臉有些沉,卻很好地控製了自己,“小顧是商人,我以為,商人應該很會左右逢源。”

“謝伯伯是搞政治的,我想,官員一向講究直接有效地處理突發事端。”顧知航毫不猶豫地反唇相譏。

接二連三的明顯嗆聲,謝釋風雙眼眯了眯,這才重新審視起坐在自己對麵、氣場絲毫不輸一分的年輕人,“你好像對我很有意見,或者說,你對整個謝家都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