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瓔珞不安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剛歇下去的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
他們要對付的,要找的,是她和諾言,隻要他們願意伏法,承受神廟的處罰,也許他們就會放過月姑娘。
月淺曦睨了她一眼,便從她臉上猜出了一二。
“不許想那些有的沒的。”她虎著臉說,“區區幾隻海獸,我還沒放在眼裏。”
輸人不輸陣,輸陣不輸勢!
敵人在前,同伴在後,她絕不能率先弱了底氣。
“萌萌,海獸的靈力你能吸收掉嗎?”月淺曦警惕地看著停滯在半空的神廟眾人,分心與萌萌交談。
“人家沒和海獸打過啊,”它真沒十足的把握,“不過,人家可以試一試,應該行得通。”
“好,待會兒如果海獸上岸,我會把它們引到旁邊,吸引火力,然後由你來吸收掉靈力,助我晉升。”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她都要去拚一拚。
如果成功了,或許她能借此殺出一條生路,順利地帶南訣他們離開。
月淺曦凝眸望著神廟的五人,目光冷得似結了冰,無一點溫度。
“使徒大人,我總覺得這女人有些古怪,還是將城中的武者調集來此,盡快把她除去,以免橫生變故。”一名守護者提議道,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下方那看似靈力消耗殆盡的女人,讓他略感不安。
“一個女人就讓你們嚇破膽了?”男子滿臉鄙夷,“真是丟盡了神廟的臉!”
守護者唯唯諾諾地連連點頭,不敢反駁。
神廟中的等級劃分十分嚴苛,他們僅是最底層的存在,而使徒則是他們的管轄者,更別說這位背後還有著天鏡之地的世家撐腰,得罪了他,他們的後半輩子就徹底完蛋了。
“看著吧,他們今天一個也逃不掉,這裏必是他們的葬命之所。”使徒極其篤定地說道,仿若勝券在握一般。
海域上的狂風愈發猛烈,就連海岸,也在海獸的威壓下,出現了細微的顫動。
沙石窸窸窣窣地滑動著,一股股強悍的靈力波動從海底深處湧了上來。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劃破了夜的寧靜。
“是高階海煞獸!”瓔珞慌忙轉頭,認出了那如魚躍龍門般,跳出水麵的龐大魔獸。
海煞獸,榮寧大陸的魔獸手劄裏記載的高階凶獸之一。
其牙齒鋒利且含有劇毒,若能將它斬殺,拔除利齒煉化,是絕好的兵器材料。
也許是嗅到了海岸上飄來的血腥味,海煞獸淩空翻了個身,搖擺著尾巴,朝海岸快速逼近。
神廟的五人冷眼旁觀著,甚至還加重了火牆的火焰,防止月淺曦穿過火牆逃跑。
“來了!”月淺曦靜下心,像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緊盯著海煞獸的動靜,手指微動,將萌萌從納戒中喚出。
小猴子乖乖坐在她的肩膀上,齜牙咧嘴地瞪著海獸。
“吼吼。”凶獸仰頭高吼,在它身後,突然上浮了近百隻同族海獸。
它們疾速從海域遊動到岸邊,一躍而起,數百張血盆大口同時張開,瘋狂地朝月淺曦撲來。
她腳覆靈力,身體滑如泥鰍,靈巧地在海獸中穿梭,指尖迸出的靈力彈順勢刺向凶獸的雙眼。
隻要是魔獸被刺瞎了眼睛,實力都會大降,哪怕是海獸也不例外。
“撲哧”,一隻海煞獸躲閃不及,左眼無情地被靈力刺穿。
“吼——”它痛苦地大叫一聲,調頭鑽進了海底。
許是見到同伴受傷,餘下的海煞獸紛紛怒了紅眼,兩排利齒上,不斷有沾膚即蝕的綠色毒汁滴落到地上,細碎的沙石眨眼間就被毒汁融化掉,化作了一縷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