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曦身在空間裏,並未看見南訣、瓔珞、俞晴三人奇葩的形象,否則,她心裏那些動容定會被哭笑不得取代。
濃妝豔抹,穿著件粉色紗裙,青絲束成發髻的南訣騎在一匹駿馬上,正沿著街道策馬揚鞭疾馳而來,而他身後,一席男裝扮相的俞晴則像騎士般將他牢牢禁錮在懷裏,遠遠看去,宛如策馬飛馳的一對佳人。
銀奧日捂著腹部微微彎下了腰,不敢多看來人一眼。
“你們……”白衣聖師停步在街頭,直盯著漸行漸近的隊伍。
方才她好像察覺到那幫反叛者的氣息,是她的錯覺嗎?
她細細打量了馬上的男女一眼,並未從他們身上捕捉到任何異常,且他們的相貌,她也是初次見到。
“你們是何人?竟敢誤了時辰?”紅家一名弟子怒指南訣,運氣質問。
“不好意思啊,街上人潮太過擁擠,我們來遲了,讓聖師及諸位貴人久等。”隨後趕來的南家護法拱手道,慈眉善目的臉上滿是歉意。
這人是小鎮上曾出手幫助過她的南家護法。
月淺曦憑借超凡的記憶,輕易就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當初她與羅家交手,被水元素冰封肩膀,正是他出手搭救。
“罷了,此次冕下大婚,乃普天同慶的喜事,一點小事無需介懷。”白衣聖師難得大度的赦免了南家遲到的罪責,她可不想讓這樁喜事染上絲毫陰影,但她心裏,卻暗暗記下了這幫人,往後此家弟子絕不能進入天鏡之地,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得,有何資格被神殿選中?
南家人長鬆口氣,忙向聖師致謝。
南訣和俞晴翻身下馬,徑直朝六大世家的隊伍走來。
“滾遠點,區區小世家有什麼資格來這方?”那名紅家弟子往前一步,阻止他們靠近。
南訣心中惱怒,卻被長輩拽著,拖向了其他世家的隊伍。
“你收斂點,這種時候出什麼風頭?想被聖師認出來嗎?”南家護法低聲輕斥道,而南家家主則始終不言不語,隻一張剛毅的麵龐分外低沉,顯然對兒子魯莽的性子頗為不悅。
南訣癟癟嘴,他不是想問問淺曦在哪兒嗎?
想到好友擅自將他們攆走,甚至離開了銀家,想趁機擺脫他,他就忍不住生氣。
月淺曦在空間裏聽到聖師大度的話,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還好他們沒有被人識破身份,不然,隻怕又該惹上麻煩了。
她抬手抹去了額上的密汗,有些後怕。
聖師走至隊伍前端,細細打量過盛裝打扮的各世家人,而後,手腕一翻,一本以飛禽羽毛製成封皮的冊子出現在她的手中。
按照冊子上記錄的世家名單一一進行核對,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她才吩咐動身離城。
南訣尾隨著大部隊朝城門走去,一路上不停尋找機會想近銀奧日的身,卻總被身邊的族人阻止。
在眾多武者的歡送下,賀喜的隊伍緩步離開了中央城,在城外的山巔止步。
隨時密集的山頭上,靈氣豐盈充裕,綠草蔥蔥的土地上邊繪製著傳送陣的圖紋,聖師啟動陣法,銀芒從紋路中迸射而出,光芒甚至比這頭上驕陽更為耀眼。
“走吧。”她頭也不回地率先步入陣中。
月淺曦看不見外界的畫麵,但傳送陣散發的強悍靈力,她能清楚的感應到。
心跳快如擂鼓,那是即將再次踏進敵人領地的激動、亢奮!
由六大世家及奧蘭學院打頭陣,各世家一一踏入陣中,經過短暫的天旋地轉後,眼前的景致豁然發生了轉變。
“這裏就是天鏡之地嗎?”在場諸人,幾乎都沒來過此地,看著山崖下翻騰不息的大海,看著海麵上時而飛躍的海獸,莫不是暗暗咂舌。
這裏是海域城外圍的海岸,亦是月淺曦通過選拔賽後率先抵達的山峰。
“成親尚有五日,冕下有令,你們是初來者,可用這五日時間在天鏡之地賞光遊玩,錯過這次的機會,你們有生之年再難踏足此地一步。”聖師倨傲地說道,“五日後,我會在獒沃城迎你們前往神殿。”
“謹遵聖師之命。”紅家人恭敬行禮,姿態放得極低,便是貴為六大世家又如何?在神殿聖師麵前,他們仍得俯首做小。
聖師袖袍輕揮,一個漩渦憑空出現,她看也不看這些人一眼,扭頭邁入漩渦裏。
她的職責僅是奉命將人帶來天鏡之地,而這五天,無需她全程陪伴,比起和這幫下界的凡人同行,她更希望返回神殿伺候在冕下左右。
月淺曦麵露狐疑,神殿把賓客請來,居然任他們自由行動?
按照常理,理應把賓客安頓好,等待成親大典開始才對啊。
這究竟是神殿一貫的作風,還是另有玄機?
“這樣不剛好方便你對紅家出手嗎?”心魔提醒道,“沒有神殿的家夥監視,你就不用擔心會驚動他們。”
“我忽然發現今兒個你說的話,比平日有理多了。”月淺曦摁下了心中的沉思,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