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老太做的紙人,一不是什麼神秘法器,二沒什麼紙錢的東西在上麵,實在想不出老太到底有什麼理由將紙人按下不給,還偷偷摸摸做出了這麼多同樣的紙人出來。
光以手藝來說,這老太真是絕了,一下午的時間弄出幾十個相同的紙人來,可見其手藝精湛,絕非等閑之輩。
如果是世外高人,有心刁難我們,她未免做的過了。因為紙人我非是要自己用,而是給我老婆王月做替身的,哪裏容得下一點閃失。
恰在此時,屋內的燈光一滅,聽裏麵的老太拿著手電筒往外邊罵邊照:“誰家來的夜貓,尿了魂了,到我這裏哭喪?”
她這是聽到了院裏的動靜,以為是野貓被黑貓眼引了過來,看來真的那尊就在這放著。
我和阿泰藏在一口大缸後麵,順勢學了一聲貓叫:“喵。”
像不像的先不重要,讓她覺得真有東西在院子裏才是我的目的。
無論是死人還是死貓,坊間相傳,遺體都不能被黑貓觸碰,有這麼一句俗語:貓壓棺材獸壓墳,天也有心弄死人。
隻要是貓上了屍身,活是棺材板,死屍必定屍變。
老太聽見貓叫,擔心野貓找到黑貓的屍體,在她後院裏鬧了貓屍,這才匆匆忙忙鑽跑出房間,拿這個手電四處亂照,嘴裏嘟囔著:“滾滾滾,我家院子裏容不下你!”
我見有機會,連忙給阿泰使了個眼色,他當即會意偷偷鑽到了老太身後擋住了生門,我這才從缸後麵出來。
“生意做到你這份上,活該窮死。”我口下不留情道:“你給我的紙人怎麼是假的?”
“假的?你,你不要胡說。”老太見我竄出來當即慌了:“深更半夜的,你......你鑽到我家院子裏,是私闖民宅!”
“你還不承認,你當我不識貨啊?”我佯裝大怒道:“你弄倆狗眼睛裝是貓眼給我,以為我看不出來?那寫著紙人又是咋回事!”
“我,我不知道!”老太渾身一抖,隨口又道:“我,我不能說。”
先是說不知道,這是撒謊無疑。又說不能說,這肯定是受人指派了。
“是誰讓你用假貨蒙我的?”我緊逼上一步:“你現在要跟我說明白了,一切還好商量,不然別怪我手毒!”
嚇唬人不是我的專場,折磨人我更是不願意,但是這並不妨礙我讓阿泰下手。
此刻的阿泰早就磨拳擦掌了,站在老太的身後,阿泰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把小刀出來,彈的刀刃蹦蹦作響。
“我......我,我真東西給你就是了。”老太渾身顫抖,跑到一側從黑角落裏拿出一尊紙人:“是,是誰讓我幹的,我真不能說,您別問了行嗎?給我這老婆子一條生路吧......”
我從老太手裏接過紙人,仔細辨認一看,確實沒再有其他破綻,是真品無疑,上麵兩隻黑貓眼繡的漂亮,邊線整齊的如同睫毛一樣,恍如眼球會動。
再看老太神情,她嘴巴一緊,半句話不漏,一句話不說。這是打定了主意,任由我們恐嚇威脅,她都不會再吐露真情了,至於原因,定然是讓她動手腳的人,以讓她更害怕的事情威脅了她。
“好。”我非常爽快的給阿泰招招手,讓他跟著我翻牆離開:“有些話,我們之後再說。”
眼看時間流逝,再在這裏耽擱下去,真有可能錯過了黑狗血淋月,不如就此放過老太,等一切順利之後,我再來找她不遲。
阿泰跟著我翻出院牆,兩人將紙人塞進後備箱。
“把假貨路邊少了。”我給阿泰吩咐了一聲,他乖乖照做。
很久沒有兩人一起行動了,我不得不說和阿泰一起,我真是感覺極為舒服,雙方默契並沒有因為我們的敵對而消失,依舊是配合無間。
“OK。”阿泰將假的紙人放在路旁,雙手一搓,火苗燃起,瞬間紙人燒的劈啪作響,幾秒後一陣清風,煙消雲散。
拿到了紙人,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前往目的地了。
阿泰看了一眼月色:“要想吸收血月精華,我看城裏隻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要去的地方,我在出門前就已經和王月商量好了。
省城整體是在個盆地當中,四麵環山。而城內能找到的最高點,隻有城隍廟所在的大坡破頂,勉強算是個山丘,這也就是說我們想要上到山丘頂上,就得途徑城隍廟,而我最不願意去的就是城隍廟。
大師傅一死,城隍廟的方丈算是和我們的仇徹底結下了。
先前我們與方丈勾心鬥角,但兩方最多算是利益衝突,上有饒對方一名的理由,眼下我們卻是血海深仇,互相都容不下對方存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