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阿雪剛才驚訝的神情,我就知道心念已經執著在了昆侖山那位道長身上。
事實上我們也沒有更多的選擇,畢竟去昆侖山尋找那位不知道是死是活的道長,也比求助江原來的可靠。
可問題就在於昆侖山的山勢和位置......
“我們滿打滿算也就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光是去昆侖山就得三天,回來又是三天。偌大的昆侖山地勢險要,如果那位道長有心隱修,找個犄角旮旯藏起來,找到他就不會到要花多少時間。”我一把將阿雪拉回來,十分鄭重的跟她說道:“為這一件根本不確定的事情冒險,不值得。我不會讓你去的。”
卻是這麼一個動作,一小句話。
阿雪露出我從未見過的表情,那表情蘊含著某種情感,我明明知道是什麼,但就是說不出來。
“你是......擔心我?”阿雪弱弱道。
一向以女強人形象示人的阿雪,很少有如此弱氣的時候。這一句話,幾個字,酥酥麻麻。
“是,是吧。”
“什麼是是吧?”阿雪忽然逼問起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給我說明白。”
“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嗎?就是......”連聲逼問,阿雪這麼咄咄逼人,我不由的後退幾步。一不留神,腳後跟磕住沙發腿,往後一仰坐到了沙發上。
阿雪繼續逼上,手撐住沙發扶手與我相視,距離隻能以厘米計算。
“回答我。”阿雪再問,沒了逼人的氣勢,更像是祈求。
“是......是我擔心......”
我知道最後一個字從我嘴中蹦出之時,將有某種隔閡被打破。
也就在這個瞬間,門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不等阿雪起身,門已經被推開,王月和我父母哥嫂一家正有說有笑的準備進門,隻是在門開的瞬間,聲音啞然,人形靜止。
因為車禍,王月和我爸媽哥嫂都住進了醫院,不過大家都沒有受傷,隻是需要留院觀察,所以很快就出院了。
我本以為王月他們會等到明天清早回來,卻沒想到這大半夜的,她與我父母哥嫂突襲而至。
愣住的阿雪,慌忙回神,起身整整衣服道:“伯父伯母,還有王月,你們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我的眼睛緊緊盯著未曾開口說話的王月,深怕她誤解了什麼,會把我置身於修羅場中。
見王月嘴唇輕起,緊接著她溫柔一笑:“伯父伯母在醫院住的不習慣,反正醫生也說我們沒事,還不如回來睡個好覺呢。”
身後的哥嫂知道此時多留,隻會自討沒趣,忙拉著我爸媽道:“那個~我們帶爸媽上樓休息,你們先聊。”
說話間,哥嫂兩人推著意猶未盡想要看戲的我媽和我爸上了二樓。
我覺得自己一直這麼沉默也不好,連忙起身走到王月跟前:“月兒,你餓了吧,我給你做點夜宵吃?”
“不用,倒是你和阿雪有沒有覺得餓?我做飯比較快,不如我給你們做個夜宵?”王月隨聲說道。
王月說話的口氣頗為平常,但她越是這樣,我反倒約覺得不安心。
見王月要走,阿雪身後一攔道:“你剛剛回來,我哪能讓你做飯。你們倆也算是小別了,不如好好敘敘,我去。”
說罷,阿雪推開我和王月,自己進了廚房。
三人變成兩人,尷尬不減,反倒更增。
“那個......”
“那個什麼?”王月一語將我的話打斷:“我是不是再回來晚一點,你就準備和她那個了?”
果然,王月表現的大度,完全是因為顧及阿雪的麵子。這阿雪剛一走,王月就要興師問罪了。
男人對付女人的三十六計,最好使的就是裝傻充愣和轉移話題。
“你說那個啊?”裝傻充愣是我的拿手好戲,用這一招我可是保過好幾次命的:“這麼晚了,吃夜宵容易發胖,我還是告訴阿雪不要做了,咱們趕緊休息。”
“少給我玩這套花花繞。”見我要走,王月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往下一拽:“我在家的時候,你可乖乖的。這才住院一天多,你就想偷吃了?”
“偷吃?沒有,我不是那種人。”我趕緊解開衣扣,省得被王月勒死。知道她不會輕易饒過我,我隻能接著轉移話題道:“我剛才阿雪商量事情呢,你不在家的時候,出了天大的事情呢。”
王月將我往沙發上一推,這已經是我第三次從沙發上起身,又做回沙發上,我看我今天離不開沙發了,心裏下定決心坐下就不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