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喘息聲音變成了酣睡的呼吸聲,靜待著月亮東西升落,太陽輕輕掛起。
我揉揉眼睛,打著哈欠做起身來。摸了一下身旁,王月早就已經起身離開了。
昨晚上我都那樣開足馬力了,她還是起的這麼早。看來我的實力著實退步了不少,下次要更加努力一些才行。
掀開被子,我踩著拖鞋從屋裏走了出來,迎接我卻是阿雪的白眼。
她一手端著水杯,一手拿著牙刷,略帶鄙夷的看著我:“我房間的隔音不太好,要不要再加固一下?”
“隔音?這房子的隔音不錯啊。”我扣著頭發道:“你忘了剛住進來的時候,你可是誇過的?”
“是嗎?”阿雪把牙刷塞進嘴裏,很快嘴唇上便全是白沫了:“那我當似一挺是卡奏眼了。”
阿雪一邊刷牙,一邊說話,口齒不清,眼神卻對我還是一副厭惡。
“你能不能刷完牙再說話?我聽不清你說的什麼。”
就見阿雪簌簌口,將水吐回杯子裏:“我說我看走眼了,沒想到隔壁住的是個淫獸。”
“這才像你。”
“神經病。”阿雪見我不反駁,反倒如是說,甩下一句神經病,便回了房間。
昨夜王月叫的太過大聲,恐怕是被阿雪聽了個全程吧。
怪不得她一大清早的就這樣對我不客氣。不過聽她這麼說話,倒是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
看來阿雪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之後,又誅殺了朱厭,她對我們那種莫名的冷淡感,也全然消除了,變回了原來的阿雪。
未久,阿雪從房間裏放下牙杯和牙刷,重新走了出來,眼神卻依舊淩厲。
就阿雪此刻這種欲殺我而後快的眼神,肯定是早上沒有睡好,起床氣尚在的狀態。
我衝她擺擺手,示意她消消氣,這才說道:“你見王月了嗎?”
按照正常情況,先我一步起床的王月應該是在準備早餐什麼的。然而樓下卻未見王月在廚房裏進進出出,反倒是小白身著了廚兜在忙裏忙外的製作早餐。
“她的話,一早帶著小秀出去了。好像是要去看學校什麼的,還讓我下午也陪著她一起。”
阿雪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回答我道。
沒想到王月這麼著急,昨天才商量好這件事情,今天大清早的她就去辦了。
恐怕王月想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在得到我的支持之後,才會這麼興奮。
這倒也是好事。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王月為某件事情如此激動過了。
我隨著阿雪身後,也來到餐廳,見小白準備的早點異常豐富,便誇了她幾句。
沒想到小白在廚藝方麵的悟性如此高,不過是跟著王月學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水平已經和王月相當接近了。
這是一周裏,我第一次在家裏吃飯。可惜餐桌上偏偏少了王月和樂樂。
即便是轉生之後,樂樂的性格有了一個大幅度的轉變,但是她嗜睡的毛病卻還是留存了下來。不到九點十點,估計樂樂是不會下床的。
吃過早餐,我回房換好衣服,將手機揣進懷中,開車前往醫院。
昨天把婉君一個人扔在了醫院裏,我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今天去看望她,一來算是賠罪,二來是感謝她救了阿雪和我,三來則是想問她預知之眼的事情。
也是昨夜我想睡未睡之時,忽然想到如若預知之眼能看到一個人的死亡,也不至於它能看到那個時間段裏所有會死亡的人吧?那為什麼婉君會看到阿雪的死呢?
我仔細想過,婉君之所以會帶我去老屋,顯然不是因為那四個要死的盜賊,也不是因為老屋裏的怪物,而是因為阿雪。
她很清楚我與阿雪相熟,當時她的表情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就好像她早就認準了一切一樣。
事件不緊,車速不快。我慢慢悠悠開車來到醫院,順帶還在路上買了一束花和一個果籃。
花束代表歉意,果籃代表慰問,應該足夠讓這個叫婉君的女警原諒我了吧。
我到醫院時,正趕上開放探診的時間,跟著很多等候已久的人,一同湧進醫院,來到住院樓時,電梯口已經排了足足兩排人。
我準備跟排隊進去,這才想到自己昨天雖聽醫生說要將婉君轉到外傷科,卻忘了問她的病房。
我忙將手裏的東西放在腳邊,拿出手機,還未撥號,卻見“未知號碼”反而向我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