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結束了(1 / 2)

如果見過多米諾骨牌,

那我和婉君所看到的,就像是一副巨大的,拿人當牌拍好的多米諾圖形。

不知道什麼時候啟動了第一道機關,骨牌開始不斷倒下,並且影響下一個骨牌。

從大漢被老太戳死的那一刻起,奇怪的多米諾骨牌效應便誕生了。

先是老太被爆炸中衝出的年輕人砍死,這名年輕人還沒來得及逃跑,又被另一個人以柴刀劈砍入前胸。

一個人殺死另一個人,很快的他又會被其他人殺死。

一時間倒在我和婉君身前的屍體已經無法計數,而那些手持凶器的人,便在細雨濃霧中繼續砍殺。

“我們就不能做些什麼嗎?”

婉君僅僅抓住我的胳膊,我能感覺到她的震撼當中,還夾雜著不甘的情緒。

然而,我伸手去出沒倒在眼前的屍體,我的手從屍體中穿過,什麼也沒有摸到。

“我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這樣旁觀。”

作為一名曾經宣誓要保護所有民眾的警察,婉君無法阻止眼前接二連三出現凶殺的不甘和無奈,不是我能體會的。

而我能體會到的,是看著婉君神情中的無奈和焦躁,卻無能為力。

時間在靜止的我和婉君之間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微微能看見烏雲沒遮蔽的天空中似乎出現了霞紅。

雨還在下,但是霧氣漸漸散去。深夜時分濃到隻能看清眼前十米不到距離的霧,現在已經單薄如一層塑料薄膜一般。

而在散去的濃霧之後,是滿地的屍體,不分男女老幼。

婉君再也支撐不住,往後仰倒,我忙將她扶住,拉到一處台階上先行坐下。

“這到底是為什麼......”

婉君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躺靠在我的懷裏,我知道她在哭。

我沒本法回答婉君的疑問,到現在為止,我自己也還沒有任何頭緒。

看著劉家莊的人互相殘殺,我不停的在思考原因。

然而一夜的時間,我隻相通了勇子一家的事情。

勇子的二叔是被廚房裏幫廚的李叔毒殺的,氰化鉀沒有塗在筷子上,那麼隻有可能是塗在湯碗上,才會隻造成一個人的死亡。的確,湯碗當時是堆疊在一起的,要殺二叔的話,這樣做完全是在都幾率,無法鎖定目標。

那麼唯一的解釋看似多麼不合理,也隻有它是真相。幫廚的李叔,從一開始就沒有選定目標,對他而言,誰用毒碗喝湯而死,都可以。

而殺掉李叔的人,其實已經被嬸子點明了你,那就是勇子。

先不說從背後繞頸戳穿心髒有多大的難度,從作案時間上看,也隻有勇子一個人。

他明明比我和婉君先離開客廳,卻晚我們一步到達吃飯的地方,其原因並非他解釋的那樣,去上了廁所,實際上他在那時溜到廚房,進而殺死李叔。

至於殺死村長三叔的凶手,便是嬸子。而嬸子則是在我和婉君勉強被勇子殺死。

複雜的凶殺案從電視劇和小說裏,我都看過不少。可這一起凶殺案,卻遠比我曾看過的那些更為複雜。

最關鍵的不是誰殺了誰,而是為什麼殺人。

直到最後,我也沒有用明白那一家人互殺身亡的動機,到底有什麼事,必須要靠殺人來解決?好巧不巧的還要選擇在同一天。

眼前的這些在搏殺的人,和睦的鄰裏忽然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又是因為怎樣的動機?

忽聽一聲:“最後一個,我竟然是最後一個!!哈哈,你們這些蠢貨!咳!”

雨霧之中,那些持續互殺到現在的人,還剩下一個人站著。

他鬆開手,被他一直抓在手中的男人倒下,從我和婉君的方向看,他的表情與其說張狂,倒不如說是麻木。

“我已經按你說的,按你的規則做了,隻有我一個人!隻有我一個人還活著!!”

又是仰天狂叫幾聲,這名被雨水和血水覆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似柔弱的青年,拖著自己的腿,一步一顛的往劉家莊後走去。

我趕緊拍拍婉君的肩膀:“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趕緊跟過去。”

我隱隱覺得真相已在眼前,他的高嚎中,提到一個製定規則的人。

是誰製定了什麼規則?我隱隱有種感覺,這便是一切謎題的答案。

婉君從我身上爬起來,比我還急的追上眼鏡青年的腳步。

他一直沿著路往村尾前行,不管腳下的路麵有多泥濘。

忽然他駐足了,抬頭往前麵看去。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的是一棟已經被燒的焦黑的別墅,唯有兩扇大鐵門還能喚起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