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焦黑坍塌的建築殘害,就是蘇晴方的別墅無疑。
這棟別墅又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燒成這副樣子,還被認定和我有關?
正想著,駐足的眼睛青年終於有了表情,仿佛看見了希望一樣,他加快腳步往燒毀的別墅方向走去。
那裏,顯然就是他的目標。
“跟上他。”
我對婉君說著,自己也隨之加快腳步。
忽覺腳下一硌,又聽什麼破碎的聲音。抬起腳,是一副黑框眼鏡被我踩的稀碎。
這副眼鏡為什麼看起來如此眼熟?
就在眼鏡不遠處的草叢裏,隱約能看見一隻手正衝眼鏡的方向抓來,可又像時間停止了一樣,手一動不動的停在這一刻。
我忙上前撩開路邊草叢,隻見草叢中愕然是一具已經開始腐壞的屍體。
他的樣貌還能看的清楚,正是剛剛我和婉君還跟著的眼睛青年。
我抬頭再看眼睛青年的方向,人已消失不見,就連他剛才走過的路上,都沒有留下腳印。
能看到的兩排腳印,是我和婉君的。
“怎麼回事?!”
聽到婉君驚訝的聲音,我還以為她也看見我身旁的屍體。
當我看向婉君時,她卻直勾勾看著我們身後的劉家莊。
我也跟著看過去,當即心髒狂跳,我想我此時的表情和婉君沒有任何區別。
無雨,無雲,無霧,無風。
有著隻有格外安靜的柳家莊,霧中的倒臥的屍體一具不剩,唯有牆上殘留的血痕在告訴我和婉君,我們兩人看到的不是幻覺。
腦海中出現一道靈光,我蹲下再次查看屍體。
沒錯,此人已經死去最少兩天以上了。
雖然外表上能看到各種傷痕,但其實他並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隻是看起來比較慘而已。
真正奪走他性命的是......
我將他的上衣微微打開一些,他的胸口位置能看到明顯的下限。
婉君剛從震驚中緩過神問道:“我們剛才看到的是他的鬼魂嗎?”
“不。”
稍稍按壓死屍的胸口,因為肺裏的空氣還沒有完全排出,屍體的嘴巴被擠開了一點。
雙唇之間幽幽竄出一絲鬼氣,我當即手運道力將這一絲鬼氣完全消除。
“我們看到的不是鬼,但也不是現在發生的事情,而是兩天前的。”
“什麼?”
“我一直不相信巧合的存在,但是今天的遭遇讓我改變了想法。”
我示意婉君靜下心來聽我解釋。
我和婉君遇到的大雨,是在經過運河上那座橋前開始下的。當時並沒有覺得太過奇怪,隻是覺得雨勢太大了一些。
實際上這場雨是“神隱”帶來的。
神隱是流傳近千年的傳說,即便到了現代,也偶爾會出現神隱現象。
某處某地,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消失無蹤,沒有留下絲毫線索,這便是神隱。
我們所遇見的情況,雖然和我知道的“神隱”略有不同,但大體是一樣的。
在兩天前,劉家莊的所有人消失無蹤,隻留下了空空的宅屋。
但是神隱帶來的這場大雨,奇異的能與霧和星光共存,恐怕應了星移鬥轉的天象。在我和婉君踏入劉家莊時,我們所看到的便是兩天以前,發生神隱之時的景象。
從一開始我和婉君跟著勇子借宿躲雨時,便看到的隻是兩天前影響。
仔細想想,從頭至尾,不論是勇子還是他的二叔和三叔,根本就沒有主動與我和婉君說過話。
我和婉君向三叔借宿時,三叔說的話其實是讓勇子快進屋。而後在屋內,我覺得勇子寡言少語,是因為他根本看不見我和婉君,自然不會和我們說話。
三叔叫吃飯,也不是叫我和婉君,當時他以為勇子還在屋裏,所以叫的壓根是勇子。
至於五雙碗筷,仔細想想除了勇子、二叔和三叔外,另外兩副碗筷也不是給我和婉君準備的,而是給嬸子和李叔預留的。
隨後的一切就更加簡單,勇子因為學醫的關係,能比我更快的發現屍體上的問題,也因為他每一次都搶先我而發問,這才沒有讓我發覺有奇怪的地方。
也就是說,看似我和婉君參與進了勇子一家的互殺時間,實際上隻是一連串的巧合堆疊,我們和那起時間有著兩天的時間差距,完完全全是一對旁觀者。
難免我無法阻止村民之間的互殺,因為這一切早在兩天之前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