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活見鬼。
不過眼前也的確就是鬼,雖然是複刻的。
我見到林月屍體時,也開道眼看過她的屍身,她因為是慘遭殺害而死,屍身怨念不小,鬼魂還在凝聚尚未成型,怎麼我用五穀追魂反倒把她的鬼魂追過來的。
再者說,眼前的林月雖然是五穀堆貼而成,可她麵頰五官的特征還是很清楚的,如果仔細看的話,的確是很相似的。
就算是巧合,此魂魄和女死者的名字一樣,但我絕不相信五穀追魂在埋屍地點會追來與此事完全無關,隻是名字相同的女人魂魄。
其中必然有原因,到底是什麼?
“你是被誰殺死的?”
我心想,或許問她一些問題,興許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五穀追魂複刻來的魂魄人形,類似於傀儡,隻能回答她能回答且知道的問題,而且回答的不會完整。
畢竟隻是一個簡單的術法,以前光明教的人用此術探聽地塚位置,也不需要鬼魂能回答他們別的問題。
然而問題出口,她卻漠不做聲,嘴巴都沒有張一下。
“她又說什麼?”
“她什麼都沒回答,是不是我問的問題不對?”我對一旁的婉君解釋道。
“或許賀文雲殺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看到賀文雲的臉,比如帶著麵具或者口罩之類的。”婉君分析道。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我隻見過賀文雲殺人的工具,老實說,我從未見過賀文雲殺人時是什麼打扮,又是怎樣的步驟。
從屍體的傷口上頂多能推測出賀文雲殺人的過程而已。
“那,你是怎麼死的?”我又問道。
這回眼前的五穀魂魄開口了,卻說:“癌症。”
什麼!什麼什麼!
我真當自己是聽錯了,再次問她:“你是怎麼死的?”
“癌症。”
還是剛才的答案。
也就是說,眼前的女人並非賀文雲所殺的林月,而是另一個林月嘍。
“她又說什麼?”
“她說她死於癌症。”
婉君和我剛才一樣瞪大了眼睛:“她不會死的時候,死糊塗了吧?”
“那怎麼可能,這是鬼魂,又不是醉鬼,怎麼可能糊塗到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搞錯。”
“她說她是林月,那既然她是林月,賀文雲殺的又是誰?”
婉君想問題的方式正好與我是顛倒的,也就是她這一句話,反倒讓我有了一點啟迪。
兩個都叫做林月的人,一個死於癌症,一個死於凶殺。僅憑這些線索,應該可以判斷我們招來的鬼魂是無關緊要的人,是另一個剛好也叫林月的人。
可是真的有這樣巧合嗎?
若是換個角度講,真的她們就是同一個人呢?
她們有著一模一樣的麵容,這總是不能造假......
不能造假嗎?最近我不就見過好幾個假冒他人的家夥嗎?連我都被人假冒過。
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對婉君說道:“卡巴爾菌,你說她有沒有可能也染了卡巴爾菌?”
“哈?卡巴爾菌?這件事怎麼會跟卡巴爾菌扯上關係?”
“天知道!”我當即對著穀物再念咒語,口風一吹,穀物如淋驟風,瞬間吹散左右,隻留下地上的幾個空袋子。
將袋子收拾到垃圾桶裏,我急忙叫車將我們帶回西城分局。
“你費了半天功夫把她弄出來,結果什麼都沒問啊?”婉君在路上不解道。
我原本是要追賀文雲伯父的魂魄,結果陰差陽錯卻找來了林月的魂魄,我本身就沒有什麼問題問她,她也回答不了我什麼問題,當然隻能作罷。
關鍵我們剛才看到的林月魂魄,是不是停屍間裏的林月,還倆說呢。
這次再不顧及他人目光,我和婉君狂奔似的衝進秦小嵐醫生的法醫室。
她正躺在停屍台上打盹,被闖進來的我們嚇了一跳。
我和婉君又何嚐不是被她嚇了一跳,原本用來解刨屍體的地方,卻被她臨時改造成打盹的床鋪。
若不是她突然做起來,我還真以為她遇害了。
“你們兩個!難道不會敲門嗎?”
“這事以後跟你賠罪,快跟我們過來。”我一邊解釋一邊示意婉君。
婉君領會我的意思,直接拉著秦小嵐跟在我身後,來到隔壁的停屍間。
“你們帶我來這幹嘛?這有你們親戚?”秦小嵐臉色不是很好看,說話略顯毒蛇。
我估計她是心情不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闖入她的法醫室,她表現的還是挺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