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刺入身體的感覺,與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天旋地轉之際,靈魂好似脫離了肉體,大腦一瞬之間掰下了電閘,思維瞬間短路。
等我有力氣睜開眼皮時,同樣也感受到身下並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柔軟的床鋪。
顯然,在我昏迷之後,有人將我抬到了床上。
“主......哥,你醒了。”一旁的小白見我想要起身,連忙扶住我。
“我睡了多久?”我其實很害怕問這樣的問題。
正常的人類睡眠時間,大多在六個小時到七個小時之間,但我的情況與其說是睡眠,倒不如說是昏厥。
小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到:“差不多兩天。我和月姐姐接小秀回來,一開門就看見你趴在地上,真嚇壞了我們倆。”
會昏厥這一點在我預想之中,不然二玄也不會給我時間讓我做好準備。
隻是我沒想到我昏厥的時間會如此的長,希望這兩天沒有錯過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沒事,可能就是太累了。”
這樣的解釋,我自己都覺得敷衍。
但是通曉人情的小白一聽我如此說,她立刻就明白我有不能詳說的理由,便也不在多問。
“對了,月姐姐讓我告訴你,她著小秀去醫院了。”
“去醫院?月兒生病了?”
去醫院肯定不是為了小秀,小秀還是靈體,就算有什麼異樣,也應該是讓阿雪或者樂樂幫忙查看,怎麼可能會帶她去醫院。
我最近關心王月實在太少,我怕她是為了不讓我擔心,所以有病也不願意告訴我。
小白搖頭道:“姐姐是去看你的哥嫂的,今天是她們第四次胎測。”
原來如此,王月這一趟其實是為我去的。
自從我哥哥和嫂子懷孕之後,我隻陪著他們兩人做過一次胎檢,按理說當弟弟的知道哥哥有後,應該多加關心才是,但我現在扔在困境之中,與哥哥和嫂子接觸太多,隻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這也同樣是我最近不去看爸媽的理由。
隻有王月,也隻有王月是我信得過的,能夠替我照顧他們的人。
我決定轉移話題,拍拍自己的肚子:“給我弄點吃的吧,我突然感覺自己好餓。”
兩天沒有吃飯,在我醒來後大概五六分鍾不到,胃部消化功能也開始啟動,但是我的肚子卻空空如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消化的胃,不甘心的發出“嘶叫”。
“我已經做好了,哥,你先洗漱一下。”小白忙站起來說:“我再去把粥熱熱,餐廳等你。”
小白看來是早就給我準備好吃的了。
但是她並不知道我會在今天醒來,也就是說這兩天她連著兩天為我這個還在昏迷中的人準備好了吃的,以應對我醒來後空空的腹腸。
拖著酸痛肌肉的身體,鑽進衛生間裏洗漱完畢,接著穿戴整齊,這才下樓。
桌上的飯菜說不上豐盛,卻算得上一頓美餐。
我一邊拿著筷子往嘴裏塞菜,一邊將手機翻出來,手機還沒有斷電,但是前置鏡頭旁的呼吸燈卻閃爍不停。
點亮手機屏幕,未接電話的數量嚇了我一跳,竟然有足足三十個。
“二玄呢?”我問小白道,她可是用銀針紮暈我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為了那個計劃,我才不會讓她把那麼長的東西插進我的身體裏。
小白搖搖頭說:“昨天三玄讓二玄和她睡一個房間,兩個人到現在也沒出來過。”
見小白停頓了一下,眉目皺起:“哥,你還是小心她們一點的好。我總覺她們在謀劃什麼,說不定你會暈倒,也是因為她們。”
小白的猜測基本全中。
我敢打賭,二玄和三玄兩人現在根本不在別墅裏。
至於她們謀劃的事情,我則早已通過阿雪和樂樂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聽過她們的計劃之後,我已完全同意她們的做法,隻是我之後恐怕還遭罪兩次。
“我不會有事的,樂樂和阿雪最近都沒回來吧?月兒我就交給你了。”我托付似對小白說道。
小白愣了一下,然後趕忙點頭:“哥,你放心好了。”
我當然放心,因為小白和王月一樣,都是對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不想托如危險泥潭的人。
吃掉碗中的最後一粒米,我這才劃看所有的未接來電。
三十個未接來電,其中多半數是婉君打來的,另外幾個電話則是西城的呂警官。
呂警官會直接打電話給我,在我意料之外。
但是我沒有回他的電話,而是給婉君回了過去。
電話連響一分鍾,沒有人接聽。
我看了下時間,現在還不到晌午,也不是休息日,婉君這樣的工作狂是不可能偷懶的,也許手機並不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