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警官嘴上說要送秦小嵐醫生離開,但是我知道他心裏巴不得她能留下來。
就在秦醫生做屍檢的時候,曾警官已經偷偷叫人多準備了一個帳篷,至於這帳篷是給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屍檢這就算完了?”我問秦醫生道。
“在這,以我手頭的工具,也就隻能做做外層檢查,不過這具屍體的死因已經確定,剩下的可以等我回到法醫室再做。”秦醫生話頭微轉:“怎麼?你對我的屍檢結論有異議?”
“那不敢,我隻是有道程序要做。”
“程序?”秦醫生皺起眉頭:“什麼程序?”
“這個......就讓他跟你解釋吧。”我一把將曾警官推到前麵,自己鑽入帳篷內。
有些話,不方便有我跟秦醫生說,隻能讓曾警官自己決定要說到什麼程度。
按理說,想要得到最正確的結論,應該讓秦醫生在條件完備的法醫室裏解刨屍體。帳篷裏的屍體送到西城警局的法醫室,最多也就三四十分鍾,耽誤不了什麼功夫。
但是我們並沒有這樣做,而是將秦醫生叫到案發現場來,其原因主要是在屍體身上。
我走到屍體旁邊,手指彙氣,輕點屍體額頭。
猛見屍體雙目睜開,白仁白瞳如似翻過眼球一般,口中惡臭噴出,還帶著幾絲血黑。
我順勢掐住他的牙口兩側,再把一張道符捏成團裝,直接塞入他的口中。立時見他翻白的雙眼重新翻回原樣,口中噴出的惡臭氣體更是倒灌入口,雙唇一閉,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其實今早我看見屍體時,便發現這具屍體在散發怨氣。恐怕他死時有看到凶手,而且認為自己死的非常不值,所以有化作怨鬼的跡象,甚至有可能直接詐屍。
日後有可能化作怨鬼屍變的屍體,都被稱之為胎屍。遇見此類此類屍體,絕不可生出惻隱之心,不管他死的多麼淒慘,生前又有多麼淒涼,總之讓他化作鬼魂或者詐屍成妖,必然又會成一方禍害,所以見到胎屍,不應猶豫,需立刻以符封其喉,以道力毀掉他的魂識,讓他隻能化成毫無意識的遊魂。
雖說強行剝奪鬼魂的意識,看似無人道,卻是不得不為之舉。
確定屍體的魂識已被道符摧毀,我這才走出帳篷。剛想問曾警官他和秦醫生都說了些什麼時,去不見他的人影,隻有一警察還留在旁邊,麵色焦慮。
“他們人呢?”
“誰?”
“曾警官......”
“哦。”這名警察才反應過來說:“隊,隊長他去廣場那了。”
停放屍體的帳篷跟廣場之間有段距離,在我這裏是聽不見廣場上的動靜的。
知道曾警官的所在,我也準備過去時,忽然看到身旁這名警察的手背,他的手上幫著繃帶。
“你受傷了?怎麼傷的?”
“啊,是廣場上那些人人扔酒瓶子劃傷的,隊長也聽到了那邊的動靜。”
酒瓶子?聚集在廣場上的業主,當然不是空著手被聚集在那裏的。當時聚集他們到廣場上的理由,是社區內的煤氣管道有故障,很有可能會引發連環爆炸,才讓他們到廣場上避難的。所以很多業主聚集在廣場時,還特地帶了不少的吃喝用品。
這名警察纏在手上的繃帶微微有些滲血,可見傷口很深。他之所以會被酒瓶弄傷手,應該不是自己撿酒瓶碎片的時候,更大的可能是他被襲擊了。
我在帳篷裏專線給屍體下符,可能忽略了某個聲音。曾警官他們能夠聽到廣場上的聲音,恐怕那邊已經亂成一團。
想到這裏,我拔腿便往廣場的方向跑去,越靠近廣場,吵鬧聲音越大,直至看到廣場柵欄口處對峙的兩方,才印證我的猜想。
這才隻是一天,廣場上的業主居然要強行突破警方的隔離封鎖。
警隊人群中的曾警官見到我,立刻上前說道:“這危險,你什麼都沒穿,靠後站。”
曾警官所說的危險,是柵欄口碎了一地的各種玻璃瓶子。這是廣場上那些業主最容易得到的“武器”,撿起瓶子衝柵欄扔去,就算瓶子砸不到人,摔碎的瓶子渣也會逼著警方後退。
為什麼昨天還相安無事的業主,會突然衝擊守衛廣場的警員呢?
我的腦子在想到最重要的問題時,人群中吵鬧的聲音,也在告訴我答案。
“為什麼不放我們出去?這裏可有人死了。”
“讓我走,我不要跟這些人在一起,他們裏麵肯定有人想要殺我,說不定我就是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