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西裝男和鴨舌帽幾乎嗆在一起,若是放任不管,這兩人必定會打起來。我趕忙上前抓住兩人的胳膊,想要將他們來開。
卻是忽見鴨舌帽的臉急速扭曲,嘴上更是“啊”的一聲痛叫。
這一聲不僅嚇到我,也讓西裝男一時失措,兩人反倒因此而分開。
我鬆手退後了兩步,隻覺自己的手黏黏糊糊的,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染著已經略略發黑的血。
不用想,這血必然是鴨舌帽。
“你受傷了?”鴨舌帽身上的衣服,顏色本就發黑,受傷流出的血經過一段時間的凝固,顏色同樣會暗沉下去,這才為難已看出他身上還有傷。
鴨舌帽皺褶眉頭,一點點的將他袖子挽起來,就見他左胳膊的中上位置,正拿碎布綁在傷口之上止血,隻是他自己並不懂得該如何處理傷口,所以綁的歪歪扭扭。
血早已經將他胳膊上的那塊碎布,浸的濕透,止血作用談不上,說不定還會讓他感染。
“讓我重新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我說著,直接撕掉自己的半截衣袖,也不固傷一長一短顯得難看,先給鴨舌帽包紮才是最重要的。
“你還會包紮!?”
“嗯,會一些。”我點點頭道。
至於我為什麼會包紮,嗬,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又如何記得起自己是在哪裏學過包紮,不過基本方法和技巧,我還是比較熟練的。
先將鴨舌帽手臂上的舊布拆開,就見他手臂上的傷口足有一卡來長,傷口深入肌裏。這樣的傷口,正常情況下是要縫針的,而眼下別說是針線,就連止血棉也沒有,所以隻能簡易的處理。
“包裏有水吧?拿給我一瓶。”我說著要從鴨舌帽身上的背包裏拿水,卻好像捧到了他的傷口,他痛的後退一步,然後說:“我拿給你......我這手臂碰不得。”
隻好任由鴨舌帽自己俯身將背包裏的水拿出來,我這才能用清水先行清理他的手臂,隨後一邊給他包紮,一邊問說:“你是怎麼傷到的?”
“怎麼傷到的?還用說?當然被那胖子給......那死胖子不知道是哪裏弄來的一把折疊的鏟子,我被割到了。”鴨舌帽見我包紮完,立刻就將袖子拉下,重新提起背包:“大姐頭會出事,最傷心的是我!但是我也盡力了,我這小身板能使他的對手?能在他手裏把這些東西帶出來,我已經盡力了。”
鴨舌帽這話說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見過他對大姐頭的崇拜程度,也明白大姐頭在他心中位置,自然他比我們當中的其他人,都要更加的傷心難過。
至於他手臂上的傷痕,也應該是被利器割傷的,至於他所說的折疊鏟子,我倒是想到一種叫工兵鏟的東西。
胖子的背包本來就是登山用品,裏麵塞著工兵鏟也是毫不奇怪。
至於鴨舌帽身後的背包,看著依舊鼓漲,裏麵的食物應當還有不少。到底那家夥是從哪裏弄來的這些吃食,而說到底他連續殺人,也不過就是為了護著這些吃的。
明明這些食物絕對夠大家支撐一段時間的,哪怕他心裏有那麼一丁點願意與我們分享的想法,想來美人痣和大姐頭都是不會死的。
回想我剛見到胖子時,他可完全不是這樣。隻不過是短短一段時間,人的心性真可以有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啊,你們應該還餓著吧?這些給你們。”鴨舌帽說著,從背包中掏出幾塊麵包:“多少吃上一些,雖然這時候說這種話,不是很好聽。最少暫時我們不用為食物和飲水發愁了。”
鴨舌帽說的和我所想一樣,正好先讓貓耳朵和西裝男再吃了一些。人在這種情況下不能吃的有十分飽,但還是要吃個七分飽,才能熬得過去。
然而西裝男並沒有直接接過鴨舌帽遞來的食物,反倒得我幫著專遞一下才行。
西裝男和鴨舌帽一番爭執之後,即便暫時看起來相安無事,可實際上兩人卻還是不和。不大的走廊之內,分別坐在兩端,都在悶頭吃著東西。
這種情況下,我是一句話也說不得,唯有轉頭看著貓耳朵慢慢的吃著手裏的麵包。
不知我來到這裏已有多久,感覺上卻應該是已經有了一個晝夜左右。肚子既已吃飽,人就會覺得困乏,我們四人隻好找一處迷宮的房間,然後四人輪流憔悴的睡去。
也不知道我們睡過多久,總之養飽精神是不可能的,多少能讓精神變得清明些就已經不錯了。
我從地板上爬起來,這一覺睡得我腰酸背痛。
睜開眼睛,就見西裝男正在一旁接著燈光寫寫畫畫。
“你這是畫什麼?”我湊過去問說。
西裝男滿頭虛汗,手卻在紙上晃晃蕩蕩,隻是畫出的東西,我連個形狀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