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們要送我去的地方,竟然還需要坐車,更重要的是車走的竟然還不是鋪設路麵,跟越似的。與其說是坐車,倒不如說是坐過山車,正段路程,根本不是直來直去,從一開始就起伏不斷,後來幹脆還有幾次升降,以至於我胃裏的那點米飯感覺都要翻騰出來一樣。
也是食道肌肉僵硬,肚子裏那點東西才沒辦法蠕動出嘴巴,可是胃酸在食道裏上下滑動,還是燒的我胸口難受。
萬幸他們用的是正經醫用擔架,而且也謹慎的將我的頭固定起來。不然剛才路上有兩次大的下坡和顛簸,很有可能會導致我的脖子受力過猛,導致頸骨彎折。
不管是意外還是謀殺,統計下來人的最重死因有百分之七十是因為窒息,即便是身中神經毒素,也是全身肌肉僵直,以至於肺部不能再做收縮擴張,最後窒息致死。
上古圖騰之力雖說能夠恢複我身體的損傷,但是它的損傷修複能力卻有一個很明顯的限製。
如果我的呼吸道不是受損,而是被壓迫限製,最終我還是會因為缺氧窒息而死。
所以我的死穴就是呼吸,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
剛才顛簸,如果一不小心折斷我的頸骨,雖說我的頸骨會恢複,可是在等待恢複的這段時間裏,我肯定是無法呼吸的。
要真是這樣死掉,我做鬼也不會甘心。
躺在擔架上,也沒有個時間概念。不知道我離開醫務室之後又坐了多久的車,就在我緊繃的精神已經放鬆下來,還打算睡一覺的時候,車卻停了。
又被這幾人從車上抬下,然後放在架車上,其中一人問說:“把他送哪裏?”
“A區吧,正好有個空房。明天再看他的狀況,如果有好轉,就送上麵審批。”
兩人又閑聊幾句,都是些家常話。
隨後,我又在閉眼裝昏迷的狀態下被推走有十來分鍾,耳聽得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越來越刺耳,也漸漸有了回聲,我心中估計自己已經到目的地了。
推車停下,耳聽得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有人解開我身上的束腹帶,然後兩人分別抱頭和抱腳,將我抬入門內。
聽他們關門走遠,我這才睜開眼睛。
環視四周,房間內的環境要比我想象中的好一些,最起碼不是滿地的草杆,也沒有惡臭。
牆壁潔白的好像剛剛刷過一下,旁邊還有一張床。
“既然要搬,就搬到床上不行嗎?”聲帶已經能夠收縮,我低聲吐槽一句,嚐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再看牆壁一側,有個簡單的洗漱台和一麵鏡子,我埋著發麻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到跟前。
對準鏡子再看,終於明白自己能瞞過鳥嘴麵具人檢查的原因了。
光看鏡子上我這雙眼睛,就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雙眼充血的跟要爆炸一樣,而且眼皮上下還略略發黑,確實像顱內血壓過高造成的眼球充血現象。
不過看著嚇人,實際上我並沒有不適的感覺,擰開水管,用涼水洗把臉,再看鏡子視,雙眼的血紅已經開始逐漸消退。
果然如我猜測的一樣,我的雙眼充血僅僅是因為那個秦世傑給我吃藥丸產生的偽裝效果。
用衣袖擦掉臉上的水,再看房門的位置。
那是一道厚重金屬門,與其說是監獄牢房的門,倒不如說像是關押精神病的隔離門。
門上一共兩個開口。上麵的開口應該是從外往內看的探視口,下麵的開口稍微大一些,多半是用來送食物的。
耳朵在聽左右兩邊,安靜的連一丁點雜音都聽不到,我想是因為這間屋子的所有牆壁都是做過隔音處理的吧。
坐到床上,我開始回思一路上自己通過聽覺記住的事情。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所在的地方,距離我之前施工的位置有十幾公裏遠。因為房間裏沒有窗戶,我也不能肯定自己現在是在地麵還是在地下。
坐在車上時,那幾個負責運送我的人,話都不太多,沒有太多值得注意的地方。
不過他們中有一個人聊到押注的事情,似乎他們幾個人都有參與。既是要押注,必定關係到賭博,但是我不認為他們說的押注會是買我所知道的各類體彩,恐怕他們所參與的賭博,是在這地下工程中盛行的某種賭博遊戲。
再他們聊押注時,我感覺到他們的視線莫名的聚集在我身上,當時我還以為他們又在懷疑我的病況,但是現在再回思,我心中隱約浮現一種猜想。
他們所說的押注賭博,會不會與我有關?又或者說,與所有被他們從醫務室帶走的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