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著滿滿一肚子的話,要不是唇齒麻木,我早就把口水吐此人臉上了。
這位自稱偵探,叫做秦世傑的男人,還打算再說什麼。忽然耳聽門外有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他趕忙把我身上的白單整理好。
“看來你的時間到了,我有樣禮物送給你。”
一邊說著,卻不知道他是從身上的哪裏逃出一黑紅色的“小豆”顆粒,順著我的嘴唇強塞進去,隨後再一提我的後腦,那圓滾滾的顆粒順著我的舌頭直往嗓子眼落去。
有哪位它的個頭實在太小,而且又圓又滑,再加上我被注射的麻醉類藥劑還在生效,嗓子無法做出縮進一類的肌肉動作,隻能任由它滑過食道,落入我的胃裏。
你給我吃的什麼東西?
我用自己的兩隻眼睛瞪著他,都說眼睛會說話,我眼睛裏憤怒和惶恐,應該可以通過眼神把意思傳遞給他吧?
然而秦世傑卻再未看我一下,而是直挺挺的躺在一旁,真跟昏迷不醒似的。
緊接著門被推開,我感覺有四到五人的沉重腳步到我身邊,隻有在我身邊圍成一圈。
“看標記沒錯,今天要帶走的是他。我們趕緊把他運回去,我今兒還有一場球賽要看。”
“就算是例行公事,也不能落下,等我檢查一下他的情況。”
此時我眼睛緊緊閉著,手心和腋窩裏早就滲滿汗水。
依照醫生的設想,他給我的注射的藥劑既然能減緩我的心髒跳動,應該是希望我在被檢查時呈現心律衰竭的身體特征。
然而我想明白這一點實在是太晚了,沒有在醫生下針前讓他加大要藥量。
正常人能承受的極限藥量,在我體內經上古圖騰之力的淨化,藥效根本持續不到醫生預期的時間。
按理說此時我應該還在心律減緩之後呈現的嗜睡昏迷狀態,可實際上我除卻肢體尚有麻木,嘴巴還不能說話之外,意識卻已經格外清醒。
這種狀態下,最多再有二十分鍾,我就能完全恢複正常,而就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檢查我的身體,這幅健康的身體,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們。
忽然,我感覺自己眼皮一涼,緊接著眼皮被人施力撥開,這一瞬間我的大腦幾乎是空白。
閉眼裝死人尚有難度,他讓見撥開我的眼皮,哪怕我的眼皮稍有用力,或者眼珠子不自主的晃動一下,那可真是前功盡棄。
從我的視角看,撥開我眼皮的人頭戴著一奇怪麵具,有幾分像是鸚鵡嘴,又有幾分像是烏鴉嘴,黑漆漆的將整張臉遮的嚴實。
這種裝扮我看書的時候有見過類似的裝扮,中世界的歐洲曾被鼠疫困擾,麵對這種傳染性極強的傳染病,那時候的醫生發明出一種被叫做“黑嘴”的簡易呼吸道麵具,也就是現在正檢查我身體的那人,所帶的麵具。
“奇怪。”他慢慢將頭低下來,鳥嘴最尖銳的地方距離我的眼睛隻有三四厘米遠:“怎麼會這樣。”
我從小就很怕看尖銳的東西,此時即便極力克製,眼珠子也不由自的避開一點。
恐怕是我眼珠的移動引起他的懷疑,我忙在腦中思考對策。
可是眼下這種情況,又能想出處什麼救急的辦法?
鳥嘴黑麵人的疑惑越來越強,眼看就要被拆穿,一切都到此結束之時。
猛然間感覺自己腹腔裏一股熱流上湧,緊接著雙眼視物越來越模糊。
耳朵隱約聽到:“他這腦袋裏到底血壓有多高,兩個眼睛都成紅色的了,趕緊送他走吧,別耽誤了。”
莫名其妙,就這樣熬過檢查。按道理說,顱壓升高,那我應該就是半死的狀態,如果不及時施放顱壓,腦子都有可能因為壓力的關係變成漿糊。可實際上,我除卻雙眼模糊之外,意識什麼的倒不受影響。
思來想去,恐怕根源還是在剛才那個自稱偵探的人,給我吃的紅黑色藥丸上。
也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東西,總之它的效果能讓我看起來病入膏肓,實際身體卻不受影響。
他們幾個將我抬上擔架,我的腦袋因為沒有固定,所以偏向一側,睜眼就看到床下秦世傑。
他似乎是感覺到我的視線,微微睜開一隻眼睛,還滿懷笑意的衝我擠眼。
“我說你辦事怎麼總是毛毛躁躁,把他的頭固定好,別半途折了脖子。”
其中一人強調之後,我的腦袋又被重新搬回正位,額頭上還綁上一條很緊的皮帶。
一開始我還覺得他們這樣固定我,有些小題大做,然而當我被送上車之後,才暗歎幸好剛才那個人考慮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