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來個劇透(1 / 2)

桃花靜默,落得異常繁華,風拂桃枝,震的花葉顫顫,樹下,一聲輕歎,聽得人無限惆悵。

竹九接過紙筆,快速寫了些什麼,七業看過後點點頭,目送竹九離去。

紅色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最後消失不見,七業隨行的目光卻一直未收回。

我從桃樹下鑽出,徑直走向七業。花瓣翩躚,雨落而至,我踩在妃色的桃花瓣上,心思悠遠。我不知道這個做法能不能幫助到竹九,我也不知道七業到底把竹九擺在什麼位置上,我在賭,賭他對竹九的感情。

花樹下聽的我自己的嗓音空空:“七業公子。”

月白的身影輕輕一震,轉頭疑惑的看我:“姑娘認識我?”

我搖搖頭:“不認識,但我知道公子你。”

深邃的眸子裏疑惑更深,擰起眉,沉聲問:“你喚我所謂何事?”

我看向竹九遠去的身影,幽幽歎出一口氣:“公子,我有個故事你可願聽?”

我卻未去管他,徑直掏出竹九贈與我的骨笛,細細摩挲:“公子可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何物?”

他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啊,是骨笛,生人骨製的笛。”我輕輕瞥了他一眼,見他驀然一震,戒備頓起。

我搖頭一笑:“公子可又知,這骨笛是何人贈與我的?”

他依舊不說話,但從他眼裏流露出的神色探知,他很好奇,我甚是滿意的點點頭。

我托著這骨笛上前一步,離的他近了些,唇邊掛著神秘的笑:“你知道嗎?這是……靜惠的骨。”

逆光的身影在光暈下驀地一頓,抬頭猛的看我,似是不能置信,開口時聲音卻依舊平靜:“你如何證明?”

我掩口而笑:“這個麼,簡單。”眨眨眼,“那公子得先聽我吹一曲。”

他目色陰沉,定定的瞧著我,半響,才緩緩開口道:“好。”

曉紅落滿肩,笛聲陣陣寒。骨笛響,笙歌起。

往事種種,如煙如幕,似一盤散沙曆曆在目,可又像是被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塵土,看的迷迷蒙蒙。

骨笛唯一能奏出的曲,笙歌,這一曲可將繁華種事一一呈現。

大抵是習了繁弦調的緣故,我對所有的樂理知識隻要聽過一遍,不消片刻,我便能全部領悟的通徹。這一曲,是竹九在迷霧林裏吹的曲。

桃瓣悠揚落下,錯落有致,月色迷蒙。

嵐山上,竹九輕輕伏在七業的身上,臉上含著笑,她細細拂過七業的臉語聲柔柔:“七業啊,我等你來救我。”三年的殺手生涯,暗的無天無日,她依舊翹首而盼,她信他會來救她。

洗塵殿前,血染了半壁山河,流水將岩土浸透。她為救下他,不惜持劍敖雄,血洗了洗塵衿。道道的傷疤在雪色的肌膚上綻開,如同開了口的小嘴,涓涓的殷紅流出,將一身衣染成血色,可她卻隻是習慣性的皺皺眉,連哼也未哼。

雪山下,寒風蕭瑟,吹得她已經無完膚的雪肌上又添層層新傷。斷了的腿,開出一條血路,蜿蜒一路。她卻置之不顧,口中執著掛的一句:“七業,等我,等我回來。”

新婚那一夜,她將自己細心裝扮,隻為給他看,卻換來一句:“你不該回來。”他為瞧見,轉身的一刹那,那樣剛毅的女子,淚澤的一片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