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為什麼還不走,主要是我想聽到的還沒聽到,眼瞅著又一杯茶見了底,瞧著穩坐在那廂的兩位似乎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我又默默的替自己續了一杯茶,又默默的端起來喝掉。
殿內安靜的氣氛讓人壓抑,我終於忍不住起了個聲,“我說……”
幾人同時看我,訥訥了半天道:“你們這的茅草在哪?我實在忍不住了。”含恨的瞟了一眼見底的茶杯,幽怨的望向殿內幾人。
小木肩頭顫了一下,竹九勾起嘴角,招手示意小木帶我去裏側行方便。我顛顛的跟著小木去了裏頭。幾下解決完後趕緊的朝殿外走,回來的路上正在沉思如何讓竹九渡了心中執念,想的太過仔細,不其然撞上突然停下來的小木。
我道:“阿木,怎麼好好的停下來了?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小木的身子一顫,回頭瞧我:“姑娘如何知道奴婢的名字?公主不能言,奴婢也不曾記得在什麼地方遇到過姑娘。”
我一怔,緩緩道:“我自是知道你的。”
“哦?”她將整個身子轉過來,直直的看著我,清淡的眉中含著殺氣,“姑娘還知道些什麼?”
我心中一怔,這不像是我認識的小木,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靈台,似是春雷炸響,震的我腦袋嗡嗡直響。心中百轉千回,定定的給自己安了一下心,而後幹笑一聲:“適才的時候聽到護衛軍的統領,臨走前你自稱了一聲小木,我這才知道你名字。你若不喜歡我這樣叫你,我便叫你木姑娘就是了,這樣生氣做什麼?”
她收回疑慮的目光,麵色沉靜,聲音中透著寒意:“奴婢不知道姑娘和公主是何關係,但是聽奴婢一句勸,最好離主公遠一些。姑娘看樣子是個知書達理之人,禍起蕭牆四個字,不用奴婢解釋,姑娘自當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罷也不待我答話,抬腳踏進了殿內。我蹙起峨眉,瞧著她融在燭光裏的背影心中惴惴不安。
當我進的殿內時,遼歟正靠在一邊的紅木製的椅子上,白瓷青釉的茶杯在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寒眉凝起似是若有所思。
我跳到遼歟跟前,食指晃動:“魂歸兮魂歸兮……”
遼歟瞧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吟道:“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我一愣,想著事情還沒解決,如何現在就能走,“我不……”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遼歟打斷:“天亮了,再不走,你是想等著被抓。”
憤憤的甩甩袖子,順便上前拽住遼歟的袖子蹭了蹭,將手中的水揩幹,回頭說的誠懇:“各位天色不早了,都回去洗洗睡吧,夜深寒氣重,小心被染了風寒。就此別過,就此別過。”
說罷,出了殿外,遼歟負手立在夜色中,花雨依舊落的繽紛,抬眸瞧見我出來,不緊不慢的朝回去的路走去。
離去時我回頭瞅了一眼寧尭殿,臉上的笑意斂去,一語不發的跟在遼歟後麵。
遼歟淡淡的聲音在正前方傳來:“在想些什麼?”
我平調啊了一聲,升調又啊了一聲。前麵的啊是因為腦子想事,沒反應過來他說些什麼。後麵的啊,是因為剛剛明白他講了什麼,思忖片刻才到:“你有沒有注意到竹九有些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