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峰和流照使了個眼,分別從邊上小心撤開。白靈嬈眼神一冷,頭微微偏開,冷眼瞧向他二人,嘴角掛著冷笑,聲音幽幽:“怎麼?想逃?”
提刀一個旋身朝流照飛過去,刀影一閃,截去半截錦袍。聲音冰冷,嘴角彎了三度:“同是一張臉,卻如今看的那麼惡心?你說,這是不是人品問題?”頓了頓,笑道:“我看是呢……”
語畢動作凶猛,刹那間刀尖險險劃過流照的臉,帶出一串血珠落在雨水裏,被稀釋的不見蹤影。
流照單腳點地,飛身跳開,手抹上被刀劃傷的地方,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當真是討厭這張臉嗎?可怎麼辦,你討厭的這張臉,也剛好是你喜歡的這張臉,嘖嘖,人怎麼能這麼矛盾?”
白靈嬈未待他話音落下,飛身上前,殺氣肆意,語音冰冷:“我不是討厭這張臉,而是討厭同有這張臉的你。”刀鋒一偏將他領口的扣子割開,劃出一道血痕。
拿著骨扇的手驀然一抖,卻隻是一瞬,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真的那麼相信他的話?”
刀尖停在距離他脖子一寸的地方,笑出聲來:“不是信,是聽。隻要是他的話,我都聽。”
他蹙緊眉頭,低沉嗓音隱含怒意:“你瘋了。”
她止住笑,微微偏了頭,帶了疑慮神色,瞧著他,似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半晌,恍然大悟似得:“哦,是的,從一開遇見時就瘋了。”
她將身子向前探了些,語聲輕柔,帶了絲絲委屈,幽幽地同他道:“但不愛,又怎麼會瘋,那樣的舉動,是個清醒的人又怎麼會做出來。”
他抬頭看她:“我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一天。”
她笑笑:“我也沒想過。”頓了頓又道:“今生我沒想過會有人來愛我,我將自己的外麵包上一層厚厚的盔甲,針插不穿,水潑不進,拒人於千裏之外。可如今好不容易將我這一身鎧甲打碎,走近我的心裏,你卻將他毀掉。”停了許久,又道:“你可知這樣的做法,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她對上他的眼,一字一句:“是毀滅。”
雨水砸在地上,嘩嘩的聲音,將慘烈的聲音掩蓋,他在雨聲中問的輕輕:“當真那麼恨我?”
她頓了頓,唇邊隱含的笑意,涼涼的,依舊是那猜不透的笑,不知真心還是假意:“恨,恨之入骨!”
雨中的身影一頓,笑的悲涼:“你可知,這話對我來說,有些重了。”
他說這話時被傳來的滾滾驚雷掩蓋住,烏雲的上層被劈開一道口子,雨水傾瀉直下,破天的水幕層層籠住王都裏的四方城。道道驚雷滾過,似是猛獸咆哮而來,將南天的城門撞出個窟窿,河水漫天而撒,布的稠密。
刀鋒的寒光在電閃時劃過,直直朝流照的喉口刺去,而流照亦閉上了雙眼,仿似靜等著此刻。
突然地一聲:“阿彌陀佛”,似是騰空的一聲呢喃,在刀入喉口半寸的地方頓住。
白靈嬈緩緩回頭看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