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恕屬下不能奉告。”縱然知道主子待遇城公子有些不同，可是阿楚不會說出主子真名。況且，先前主子呆在那種地方多年，雖沒發生什麼實事，可難保說出來惹麻煩。他還不知道遇城第一次就是在小倌館見到的他主子。
“呃，好吧，你不說我也可以理解，畢竟你們主子這種身份，你懂的。”遇城歎歎氣，表示為美男歎惋，拿過阿楚手裏的傘，帶上在旁邊等了半天的歸子染向小徑上去。
阿楚停在原地，想著為什麼遇城公子最後神情有點怪異。似是為主子身份惋惜？歎息？
不過，主子僅是成天男扮女裝這件事就值得憋屈的，確是值得人歎氣發愁。
原本他想乘著這段路和遇城公子打聽一下他和主子的關係，可見遇城公子帶著歸子染走了，沒戲了。他帶上千牛衛和赤鶻監也跟了上去。
遇城帶著歸子染轉過一道彎不見後麵人後，走得快了很多，像是想躲開後麵阿楚等人似的。歸子染見她這樣，緊緊跟著。
到了一前後不見人處，遇城扯著歸子染躲了進去。
“哥哥，你幹什麼？”歸子染畢竟隻是個十三歲少年，被她急急拉著走時，就有疑惑。現下見遇城推著他往竹林深處去更疑惑。
“子染，我問你，你們長春院裏的色公子是什麼人？”遇城盯著少年眼睛，壓低聲音很認真地問。這是他們被昭懿公主就下後首次單獨見麵，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歸子染瞧見姐姐這樣的鄭重神色，心下雖然疑惑為什麼會突然提起色哥哥，不過還是凝了神色，道：“色哥哥是院裏清倌，姿容第一。但不知怎的，入院八年卻沒有誰點他。不過，依我想是他本事大，心腸狠，院裏沒誰敢欺負他。就一直拖到了十九的歲數，明家老太爺碰巧撞見，喜歡的不得了。院裏便打算調教一番後，在上元那天送他去給明家老太爺喜上添喜。不過，色哥哥怎麼可能去當別人玩物？你看，他不是逃了麼？”歸子染說完，突然想起那日他殺人後去尋裘遠色，所以，“哥，你為什麼那日會在那兒？色哥哥呢？”
遇城聽得很認真，見少年望向她，沒有回答，低聲道：“他進長春院以前呢？”
歸子染隻得繼續，“色哥哥進院以前，聽說是叫裘遠色。”
“嗯？裘遠色？”遇城微愕。她又想起那首詩。“遠看山有色”，遠色？
少年見她發愣，喚了她一聲，她驚醒，道：“繼續說。”
歸子染又開口：“江南裘家，就是色哥哥家，聽說八年前是元晉第一皇商，不過後來通敵叛國，夥同鎮南王造反。鎮南王建國後與元晉交好。江南裘家，成年男女抄斬；幼男幼女皆入教坊。裘家犯的是最重的賣國之罪，所以他進院之後受了很多責罰。聽人說來時差點死在院裏……”
另一邊，裘遠色和阿離已行至一半路途。兩人停下，沒有打傘。
隻見阿離突然跪下，道：“主子。蓮花庵之事已辦妥。請主子安置千牛衛和赤鶻監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