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後的親爹,一向潔身自好,口碑尚佳,風評極好的薛老太爺老來晚節不保,竟迷戀上男色,甚至還有嚴重的戀童癖好,尤其喜歡虐待貌美的男童,而且手段極其殘忍,那些男童被虐打地體無完膚,遍體鱗傷,其慘烈程度簡直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即便薛老太爺的兒子,專營青樓妓館生意,專喜流連花叢的薛才,想盡辦法迎合薛老太爺的喜好,竭盡所能地討他歡喜,特意尋了一些調教好的***供薛老太爺玩樂,可久而久之,薛老太爺越發變本加厲,不知饜足地沉浸於暴虐的快感之中,越陷越深。
因著薛老爺找的那些**都經過非同尋常的訓練方式調教而成,忍耐力遠遠超出一般人,即便是受了多大的苦痛也不會喊叫出來,隻會默默地承受,漸漸地,薛老太爺的胃口被養得越來越刁,也不再滿足於虐待毒打悶聲不響,早已對此事習以為常的曉事的孩童,他的心思轉移到了別處,落在了普通百姓家的男孩兒身上,卻礙於眾目睽睽之下,一言一行都得時刻注意些,一直未能得償所願,心裏將這股子念想壓抑了許久,沒能得到釋放。
這一日,薛家老太爺受邀參加兩朝元老秦老尚書的七十歲壽宴,席上見到了秦老尚書的嫡親孫子,那孩子不過五歲稚齡,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活潑好動,淘氣搗蛋,偏小嘴忒甜,總是用聽起來不著調的童言稚語哄得秦老尚書笑口常開,輕鬆愉悅。
薛老太爺見秦家的這個男娃娃,長得粉雕玉琢,小巧玲瓏,著實喜人,眼睛從見到他開始緊盯著他,便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片刻也不曾移開過,直愣愣的,舍不得放過那孩子的任何一個舉動,任何一種表情,那眼珠子都快待不住了,急著從眼眶中跳出來似的。
秦家的宴席已然散了,可這薛老太爺卻遲遲不願離開,愣是在秦老尚書的府邸又磨蹭了兩個時辰,因著實在是找不出再留下的理由,才總算戀戀不舍地離去。
自那日從秦府回來,這薛老太爺就跟著了魔似的,怎麼都忘不了秦老尚書的那個孫子,日思夜想,滿腦子都是那孩子活蹦亂跳的身影,吃飯惦記著,走路惦記著,遊玩惦記著,就連做夢都是男孩子衝著他嗬嗬直笑,不論何時何地,總能聽見那孩子軟軟糯糯的聲音,輕輕的,細細的,仿佛就趴在他耳朵旁邊,對著他說話,跟他撒嬌似的,而薛老太爺顯然很享受這種感覺,為此茶不思飯不想,甚至將身邊豢養的男童都遣得遠遠的,就為了聽清楚幻覺裏那個讓他迷戀至極的聲音,對虐打這件事更是提不起任何興致。
這樣的情況自打薛老太爺認清自己有戀童以及虐童的特殊癖好之後,從未發生過。
這一回,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薛老太爺對秦老尚書家那個孩子的迷戀程度已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極度可怖,其癡迷的狀態著實令人匪夷所思,他們不解為何會對一個年僅五歲,尚不知事的稚童如此執著。
國舅爺薛才眼見薛老太爺思念成疾,短短幾日之間,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極快地消瘦下去,本就不怎麼富態的身體光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原來還算合身的衣裳穿在身上還有好大的空餘,飛一吹來那衣裳便使勁兒地晃啊晃,晃啊晃的,看著都能把人給帶走了似的。
而薛老太爺臉上的憔悴模樣瞧著更是瘮人,前段時間還是紅光滿麵,精神矍鑠的健朗模樣,眼瞅著便成了一副皮包著骷髏的幹屍樣,幹瘦幹瘦的,都沒個囫圇的人樣,臉上皺紋滿布,頭發也變得花白花白的,鶴發雞皮,隻剩一雙沒什麼神采的眼睛,總是直愣愣地盯著人,臉頰兩側的顴骨明晃晃地突出來,那樣子要多醜陋有多醜陋,哪裏還有什麼儀容儀表可言,整個人看起來半點不像早年間有著“仙風道骨”之稱的薛老太爺。
身為人子,國舅爺薛才眼睜睜地看著薛老太爺變成這幅弱不禁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磕磣而淒慘的模樣,實在是於心不忍,隻好想盡辦法討好薛老太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滿足滿足他的心願,隻求能稍稍緩解一下他求而不得的焦慮心態。
國舅爺薛才所做的事情有兩件,一是找一些長得好看的男童,不間斷地送入薛老太爺的院子裏,供他挑選賞玩,他能有一兩個滿意的,心情能夠稍微好一些便是薛國舅此舉所求最大的酬報;二是讓手下的仆從盡可能地多打聽收集起秦老尚書孫子的趣聞軼事,還專門令技藝精湛的畫工畫了一幅那孩子的肖像,像極了真人,簡直跟活的一樣,然後國舅爺便把這幅栩栩如生的畫掛在了薛老太爺的臥房之中,以慰薛老太爺的相思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