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胖子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有人給奉上茶水。吳孝仁讓刀疤去找警察從後門進來,就待在二進院子裏,這個劉胖子不得不防。
“嗬嗬嗬……”劉胖子嗬嗬一笑:“鄙人自從來到渾河非但沒有滅了匪寇,反而損兵折將,近日接到大帥的命令,要回省城,特來感謝吳委員和渾河諸位的鼎力相助!”
吳孝仁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陪著笑臉:“劉營長為我渾河出力不少,我等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兩人客氣的越來越離譜,就差磕頭拜把子了。要想不斷的恭維對方,就隻能壓低自己。吳孝仁到底是有學問的,一些話說出來,讓劉胖子很難再找出別的來壓過它。
“劉營長這一走,我渾河匪患更盛,渾河百姓猶如雪上加霜,可惜可惜!”吳孝仁竟然掉了兩滴眼淚。
劉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他已經不能再往下說了。張漢民進來,在劉胖子耳邊說了幾句,眼睛一直看著吳孝仁。劉胖子聽完,臉色突然一變,瞪著吳孝仁道:“吳委員,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你怎能命令手下打我的人呢?”
吳孝仁一愣:“此話從何說起?”
張漢民一笑,揮手。兩個頭破血流的士兵,一手拎著帽子,一手捂著腦袋走了進來。鮮紅的血滴,一滴滴的滴到吳孝仁名貴的地毯上,讓他一陣陣的心疼。
“說說!怎麼回事?”劉胖子靠在椅子上,命令道。
“是!”兩個士兵立刻答應。一個道:“我們剛才在門外站崗,幾個警察衝過來二話不說就對我們動手,營座,兄弟們按照您的吩咐,絕對沒有還手!”
刀疤站在門口,一條腿已經進了大廳,看到兩個受傷的士兵,立刻知道問題複雜了。他快步走到吳孝仁身旁,也和張漢民一樣趴在吳孝仁耳邊不斷的嘀咕,眼睛看著劉胖子。
“嗬嗬嗬……”吳孝仁嗬嗬笑道:“劉營長想要什麼就直說,何必搞這種事情?”
張漢民道:“吳委員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們營座胡說不成?”
吳孝仁冷哼一聲:“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相信張參謀非常清楚,也不用騙我,我吳孝仁……”
“吳委員好大的口氣,竟然對劉營長這麼說話!”上官清笑嗬嗬的走進來,在劉胖子身邊坐下,看著吳孝仁:“警察局不守法令,恣意妄為,本縣長現在決定免了刀疤局長職務,本縣治安交由劉營長暫時代理,所有警察即可開赴城外訓練!”
“你!”吳孝仁氣的臉色鐵青,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好話。
劉胖子嗬嗬一笑:“多謝上官縣長的抬舉,嗬嗬嗬……”兩人握手,雙手捏在一起就像捏在吳孝仁的心上。上官清明擺著是要利用劉胖子將他吳孝仁的勢力徹底鏟除,過了好半天,吳孝仁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好得很!”轉身回後院去了,刀疤急忙追了上去。
從那天開始,街道上黑衣服的警察沒有了,換上的就是那些穿灰布衣服的軍兵。馬行空和黑娃兩人抄著手,縮著脖踏著雪花往前走。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下的格外的大。他們幾人來渾河已近兩月,吳孝仁好像知道了什麼,整天窩在家中從不露麵。